肖波简短地说了几句,又叫男单选手们为了两个月后的B级赛好好选曲,谈了一点工作的事就结束了,他并没有让大家到会议室,意思也就是说司雨的事不重要,寥寥几句带过而已。解散后,各位教练带着自家娃又回到了繁忙的训练中,司雨的飞机晚点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地,苗苗老师看着肖波离开,捅捅贺燕飞:“还好这家伙没有落井下石,对自己喜欢过的女人还是保护的,挺有男人样。”
至于杜雅,她这天也忙得很,如她所说的,昨天预约了今天和花滑协会主席的私人沟通,期间也谈到了司雨的事,别看不在一个地方工作,可基地每天发生的任何大事小事,都有人跟花滑主席汇报,她早已经知道了,也和杜雅预料的一样,考虑到团队舆论,以及上面即将下来的考察团,这件事就先放一放,给她一个停职考察期。
杜雅很乖觉地没有再提要求,彼此之间都客客气气的,她再次感谢花滑主席上次的牵头,让她有了到北京舞蹈学院进修一个星期的机会,花滑主席自然说这是小事一桩,以后国家出钱送人才到加拿大,到那时也得麻烦她,杜雅爱听的就是这个,感觉这件事有戏,很含蓄地说自己这方也有这番意思。
当然杜雅做这件事,也有自己的目的。因为加拿大花滑协会的副主/席,其实也算是杜雅曾经的伯乐,目前有意想到ISU国际滑联任职,竞选的职位是执行委员会副秘书长,原来的官员因病退休,除了加拿大人,还有一位法国人信心满满地想参与竞选,这个官当然没有维妮莎父亲那么大,可权力也不小。
这个竞选是执行委员会内部无记名投票决议的,杜雅有意想帮助伯乐在国际滑联里开拓自己的圈子,还有中国的花滑主席,也有熟人在执行委员会里任职,到时候那些人也会作为票数,来决定到底是加拿大人当副秘书长呢,还是法国人胜任。杜雅很含蓄地说明了意思,希望中国花滑主席的熟人能在竞选中投票给自己的伯乐,而作为双方友好的回报,加国很欢迎中方派有潜力的人才到他们的训练基地学习半年,有四个名额,男女单双人滑冰舞各选一位(对)。当然费用的事还是中国方面出,可这种跟加拿大著名教练学习的机会,不是单单出钱就能得到的。
杜雅身为中加冰雪体育项目友好大使,当然起的就是相互交流的作用啦。之后还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总之最后花滑主席笑容满面地送杜雅离开她的办公室,期间握了几次手,拍了几次肩膀,意思是:“你这位‘友好大使’,真的是太友好了,我会尽力去沟通协调,争取把这个人才计划早日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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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贺燕飞那里,她安安静静地等待亲爱的杜雅的消息,别人说的闲言碎语她一概不理,包括短道速滑的老朴,还打电话来问她,教练组出柜是不是真的?她也含含糊糊地蒙过去,即使是熟人,也不想给人家留下任何话柄。
而苗苗老师那里就不一样了,她逮着沈教练就痛骂,骂得老头儿几次捂着心脏要装死,苗苗老师能被他吓住吗,反而骂得更难听了。被别人听见看见,也没谁不长眼上来劝的,其实看着要挺解气,如果能让沈教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把司雨赶出国家队不成,结果把他自己给赶出去就好了。贺燕飞贪心地想着,一方面又为自己的主管教练会是谁而担心,巴望着是谁也不能是沈教练。
终于这一天中最紧张的时刻到来,司雨打车从机场回到训练基地,她拖着拉杆箱兴冲冲地往宿舍楼走,这几天林怡秋的治疗好像还不错,至少看她生活得挺适应的,司雨心里也高兴,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腰酸背疼,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回来把治疗的事,当面跟贺燕飞和苗苗老师说,想亲眼看到她们惊喜的笑脸。
但是在一路上,司雨莫名觉得所有见到的人,看她的时候眼神都有点怪,她冲熟悉的教练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他们都有点无所适从,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最大隐秘被窥破之后的心情。然而这个天大的消息还没有一个人通知她,就连黄咏英都被白教练拦下来不许说,司雨走向宿舍楼,迎面而来那个沈教练的侄子保安,小保安别着对讲机背着手,原本挺神气的,见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嗖一下蹿到旁边的绿化带里,躲在里面瞧着司雨拖着行李走过去,把她的长发、身材、高跟鞋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连声叹息:“这么漂亮的姐姐居然是个同性恋,太可惜啦。”
一路上众人见她的眼神都很怪异,司雨心里也感觉到不对,可她根本想不到自己被出柜的事,乘电梯来到教练住宿楼层,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到了站得笔直表情严肃的苗苗老师。“呼,你总算回来了,看你的表情,半路上没哪个不长眼的给你瞎传话吧,走,咱们到我房里去谈。”苗苗老师把她胳膊一挽就拖着走。“干嘛呀,我还拉着行李箱呢,干什么火烧火燎的,前面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也不来机场接我,今天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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