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河将事情原委与霍华德说完，这只伤痕累累的沙狼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吃惊，而是平静的笑了，一副不出所料又有些许不甘的脸。
“听上去的确是那家伙会做的事。”
献祭掉一个城市来创造神明，这是别人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偏偏那家伙做起来却是如此顺理成章。
“如果是陆知远的话，一定会说一个城市换来一个神明这种划算的买卖怎么算都很划算。”霍华德轻笑着说。
徒河微笑点头，“是呀，他就是这么说的，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啦，但是把手伸到我这里来就有些过分了。所以霍华德先生您有什么建议可以说来听听。”
霍华德看着桌上老局长的日记，抬头对徒河说道：“我认为至尊烈阳后面并不是由陆知远操控，陆知远在这次事件中起到的只是辅助和掩护作用。”
徒河笑道：“您为什么会如此认为？”
“陆知远是那种在重要的事情上亲自操刀的类型，但他也会放心的放权给属下让他们去弄，只要结果令他满意就好。一般他参与的计划都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残忍狡诈，如怒涛一般不给对方任何反击喘息的余地。如果是他亲自在背后指挥至尊烈阳，只会做的更加隐秘，阳梓逃不掉，或者说到老局长死去她都不会注意到异常。”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陆知远的痕迹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或者说我们都已知晓的属于他的势力——奥罗福，没有任何行动，他们像是抛弃了这座城市一样，在黄羊门搬走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据我们所知晓的，现在的奥罗福已经是个空壳公司。他们在过程中也没有给予至尊烈阳任何支援。”霍华德说道。
简忍不住问道：“您的意思是说，陆知远放手给至尊烈阳教会在黄羊门进行系一系列活动，却自己不插手吗？”
霍华德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陆知远与烈阳教会可能是合作关系，他只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帮助，剩下的交给烈阳。”
简看向徒河，徒河说道：“之前与迪伦·拜尔交谈的时候，他说要将黄羊门变成它应该成为的样子，意思好像是由他动手，可能陆知远没有直接参与到计划中来，只是放手交给至尊烈阳去做。”
陆知远的手段徒河见识过一次，戴德那次，当徒河与述难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差不多都结束了，不会像这次一样，特意跑到跟前告诉徒河。
迪伦在与徒河交谈的时候，有一种特别强烈的表现欲，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贬低徒河的存在，宣扬自己的计划。
霍华德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也不排除陆知远是特意让我们这么想，使我们放松警惕。但现阶段我们可以把至尊烈阳，迪伦·拜尔当作一个单独的个体，至尊烈阳是一个独立于陆知远之外的势力来看待。”
“假如至尊烈阳失败，戴德方面会只有很小的可能性会支援他们吗？”简轻声说道。
“那要看究竟是怎么样的失败，假如我方也只是惨胜，他绝对会趁机落井下石。”霍华德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胜，还要赢得彻彻底底干净漂亮，让所有想要擅自出手的人都要好好掂量，到底值不值得与我们为敌。”简问道。
“并非如此，他应该会将我们的存在与最终目的相比较，看一看哪个更值得他出手”霍华德肯定道。
陆知远是个很会计算得失的人，一旦他认为再次出手与教会交恶所面对的损失要超过所得，他就会放弃再次袭击的打算。
徒河笑道：“这么说，我们教会的存在价值要超过创造一个神明才行呢。”
霍华德叹息道：“很遗憾，恐怕是这样。”
一间教会再怎么想，其存在价值也不可能超过一个神明，教会本身就是为神服务，把两者放在天平上，根本毫无可比性。
“无所谓吧，那种事。”镜楼忽然说道。
众人向她投去惊异的目光。
“我们做什么需要向谁证明吗？再说假如那个神明因为我们而没能诞生，也只能说明祂只有这种程度而已的实力，那这样的话，谁更有价值不是一目了然吗？”镜楼理所当然的反问。
“哈啊！”徒河欢快大笑，“确实如此，所谓的神明要是只有这种程度就死了，确实是不值得别人寄予多大希望。”
“祭祀大人，我们说的是阻止神明诞生对吧，为什么您会扯出祂死掉这个结论？”简吐槽道。
徒河一挥手，“都一样。没能诞生的神明与死亡无异。”
“各位欢呼吧，经过这一次我们的存在就要超越神明了。”徒河向教会传达着他兴奋的心情。
“祭祀大人，您似乎很兴奋啊。”简扶额道。
徒河转头看向她，“看得出来吗？”
还是挺明显的。
“简，召集信息分析部的人，让他们对这个日记的记述内容进行分析，将情报整理好发放给教会的每一支作战部队。我们可要忙起来了。”徒河说道。
简恭声应是。
“霍华德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加入我们的分析部，我们需要您对黄羊门以及陆知远的了解。”
霍华德站起身，躬身行礼，“谨遵您的命令，祭祀大人。”
徒河笑着点头，走向门外，镜楼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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