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问道:“祭祀大人,您要去哪儿?”
徒河挥挥手,笑道:“我去找个能帮上我们的人。”
东区的天空白犹如布满雪花点的电视屏幕,屏幕下有一条一到晚上就变得拥挤的街道,站前街。
这里是东区一条比较有名的美食街,以廉价量大,高热量的油脂出名,路边的垃圾桶下方聚集着干涸发黑的油渍,还有几根没来得及打扫的竹签,污水井盖下冒出阵阵烘臭的热气。
此时已是清晨,街道上还没有多少人,夜晚才是这里的主场。
水壶酒馆的老板打着哈欠搬出招牌,脸上带着宿醉的痕迹。
昨夜对整个黄羊门来说都是不太平的一晚,至尊烈阳的信徒们群情激愤,走上大街谩骂愚像教会,肆意发着脾气。
人一聚堆儿,尤其是跟对方同仇敌忾之后,行动会更加肆无忌惮。
老板也是至尊烈阳的信徒,在他的怂恿下,昨夜趁着机会提高不少营业额,也跟客人们喝了不少酒。
他看着清晨寥寥无人的街道,不由得笑了出来。
信仰这东西有时候也是挺好用的,神啊什么的用来忽悠傻子也挺合适。
假如随便喊两声兄弟,扯几句教典上的话就能提高营业额,老板不介意继续当一阵子烈阳信徒。
老板摆正招牌后,回了屋,拿起抹布开始打扫。
虽然像昨天那样“一夜暴富”来钱快,可做生意最要紧的还是要细水长流,钱少点没关系,只要不断就能攒下不少。
想要钱财不断,就要靠做生意人的勤奋。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老板对这句老话真是再认同不过,在别的店家还在呼呼大睡时,自己已经开门迎客了,虽然人数不多,可到底也是钱,谁会嫌弃钱多。
这不,就进来了一对小情侣。
男的看上去不是那么英俊,女的却漂亮的不像话。
老板打量了一下二人的穿着打扮,看上去不像什么有钱人,有钱人也不会来这儿。
他走上前去,已经掉漆的左臂义肢上搭着条抹布,笑问道:“二位要来点什么?”
徒河看了看正对大门墙壁上的菜单,说道:“一个杜松子酒,一杯伏特加,两份您这儿的今日推荐早餐。”
“好嘞,请您二位稍等。”
老板倒好酒,端到二人面前,然后走进后厨,不一会儿就端着两份早餐出来了。
一叠扬州炒饭,两个煎蛋和两根烤肠,一式两份。
徒河就要掏钱付账,老板笑着说,“我这儿吃完了再给。”
徒河笑道:“这样啊,我想请您再帮我一个忙。”
老板说道:“您说?”
“我要找莫洛托,麻烦您让他快点过来。”徒河笑道。
老板的笑容一顿,然后问道:“您认识他吗?”
“我们前几天见过一面,还是他把我带进城,您这么跟他说,他就知道了。”徒河笑道。
老板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吧台后的其中一台电话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能有三十秒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男人粗鲁的招呼和女人的轻声呢喃。
“老芬头这才不到五点就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有多累吗?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板说道:“有人找你需要你快点过来。”
“谁找我?不见,我一堆事哪儿有空见别人。”莫洛托坐起身点了根烟。他昨晚可是一宿没睡,跟着教会的人折腾了好半天,回来之后还要交公粮,累的都睁不开眼。
老板看了一眼徒河,徒河举起杜松子酒杯对他笑了笑。
老板点头回应,转过身低声说道:“他说他认识你,前几天你把他带进城。”
听筒那边安静了下来,莫洛托说道:“他在你那儿?”
“对,说让你快点过来。”
“......我马上就到。”莫洛托挂断电话。
老板放下听筒对徒河说,“他马上就过来。”
“好。谢谢您。”
老板擦着酒杯,刚才莫洛托的语气像是被野狼吓到的鸡仔,充满恐惧。让他不由得猜测二人的身份。
过了没十分钟,高大的平头男人出现在水壶店门口,看到那道背影后咽了口唾沫,对老板使了个眼色,静静地走到徒河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老爷。
老板走去关门。
徒河笑道:“先坐吧,还没吃饭吧,先吃点。”
莫洛托赶紧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老爷您有事吩咐就是。”
徒河与镜楼吃完饭擦了擦嘴,说,“我要你带我去烈阳教会在下灯区建立的据点。”
莫洛托鼓足勇气问道:“您去那儿做什么?”
徒河灿烂笑道:“我要毁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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