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骁缩在位置上有些恹恹的，勉强打起了精神回想：“末世小说吧？写的丧尸和失败体的特征还蛮像的。太忙了，我就看过一两本，都是说什么为了进化到更先进高级的形态，末日是必须经历的，主角前期菜鸡后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调调。”
“这种小说火吗？”
“火，都火十多年了吧，自从修真小说搞得一波人跑去修道炼丹，政府就禁止这种题材，反向鼓励了末世啊都市异能啊这类小说。这两年特别受欢迎，我一朋友还追着营销号发布的文章，什么末世降临时应该囤的物资清单，照着往家里搬东西，被家里人好一顿骂。我就是看他痴迷成这程度才去看了眼。”
陶琤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一路平静，遇到拦截的失败体基本都是暴力开路，强行碾过去，失败体坚硬的肉体撞击车体发出阵阵惊心动魄的声响，车身很快就东陷一头西凹一块儿了。
下午临近五点时车队快抵挡县城时，路上遇到的失败体越来越来多，其中聚集的一波甚至达到上千之数。
“王队带着幸存者已经撤退了，”陶琤道，“现在城里都是失败体，还有没有其他路可以绕过去？”
楚喻道：“恐怕不行，进县城走高速到S城是最快的方法。”
“行，叫后面的人都打起精神。”陶琤冷声道，“过了县城，再过三四小时抵达S城，就彻底安全了。”
方骁楚喻齐齐应了声是。
晚上十一点左右,破破烂烂的车队终于抵达了S城，被拦住要求检查伤痕和登记身份后才能进去，陶琤这辆车先退到了一旁，让后边幸存者的车先查验。
“陶姐，小兔怎么办？”方骁小声问。
陶琤回头看了眼第三排，蜷着身子猫在最下面的小兔听到方骁在喊她，噌地冒了头出来。
“下去下去，”方骁吓道，“可不能被看到了。”
以为能起身了的小兔只好又蹲了下去。
“怕什么？”楚喻挤眉弄眼道，“想想你爹是谁，还不能有点特权了？”
方骁没好气回：“那你怎么不说你爸是谁！”
楚喻讪笑一声：“别吧，我被连降几级又给你换了任务，我家老头子要是知道我到S城了怕不是要找过来把我皮给扒了，还是你那市长公子的名头好用。”
方骁忿忿又怼了几句回去，摸出又有满格信号了的手机打了通电话，没多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整辆车被象征性检查了下就被放过了。
来的人直接把方骁给带走了，楚喻开着车带着剩下的人朝警务司的方向开去，走了一段路，就忍不住道：“太安静了吧。”
陶琤曾经出任务时来过S城，那时凌晨整座城市依旧辉煌，霓虹灯五光十色，街道上人群熙攘。
现在的S城，的确太安静了些。
两边的路灯只亮了三分之一的数，光线晦暗，勉强能看清路面。街道两边的店铺里被强行砸开了玻璃，一片狼藉，店里数不清的眼睛带着戒备之色在暗中打量着开来的车辆，嗡嗡的低声讨论随着寒彻的夜风时不时传来：“又来人了……”“物资肯定不够……”“他们加入研究所了吗……”
在黑暗里沉默耸立的居民楼亮起的灯光极少，借着朦胧的月光可见窗户边上影影绰绰的声影，似也在向外行动的人窥视着。
整座城市如蜂巢蚁穴般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却笼罩在惨淡的寂静里，只有无数的暗潮剧烈又无声涌动着，裹挟着紧迫的窒息感压过每个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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