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里,伯父的老宅那是动不得的,是以他们根本就不提。伯父对你恼怒之后又是赞赏,这才考虑一番。回到家一问丫头,丫头原来和你有一面之缘,对你的印象不错,是以伯父就同意了。”
原来还有这番曲折,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当初之所以要郑家老宅,是因为这条件蛮好,适合做工,倒没有想别的。
站起身,向郑建秋施礼道:“小侄这里谢伯父厚爱!”
“坐坐坐!”郑建秋招呼陈晚荣坐下,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伯父以为当初决定把老宅给你使用这一步走对了。贤侄是伯父见过发家最快的人,一个庄稼人发家之后往往会得意忘形,做出一些狂悖之事。而贤侄一件也没有,还保持着从前的本色,宽厚待人,伯父真心希望你能始终如一。”
两世为人,都是贫寒出身,堪透的世情比起别人要多得多,陈晚荣笑道:“伯父请放心,小侄记住了。”
郑周氏接过话头道:“贤侄,以伯母看,丫头倾心于你,就不必去问她了,这门亲事伯母允了。”郑建秋摸着胡子,不住点头。
陈晚荣机灵的站起身道:“见过岳父!见过岳母!”
“贤婿免了!”郑建秋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陈晚荣给他行礼,受用得紧,哪里是免了,巴不得陈晚荣多来几次。
等陈晚荣施完礼,郑周氏眉头微微一蹙,道:“贤婿,婚事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们夫妇对这门亲事挺赞成,只是这媒妁之言不可少。要是没有媒妁之言,丫头的名声有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怕你笑话,当年岳母顶住流言蜚语下嫁你岳父,给人讥笑,岳母不想丫头再重蹈覆辙。”
唐承古制,婚嫁之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媒妁之言不可少,郑周氏这是为郑晴考虑,少惹物议,一番好意。
没有媒妁之言也不打紧,只是能减少的麻烦尽量减少,生活才能过得更美好。
这事,陈晚荣已经考虑过了:“谢岳母提醒,小婿是想找一个有修养、有学识、有名望、人品好的人来做媒,这才对得起晴的一片深情。”
郑建秋夫妇大喜,郑建秋笑呵呵的道:“贤婿把事儿都想到头里去了,我们是白担心了。只是,这样的人不太好找,贤婿可有人选?”
这事真有些棘手,陈晚荣笑道:“岳父请放心,只要用心去找,一定会找到。”必要时不是有吴兢么?
郑周氏最是开心,笑道:“如此一来,看谁还敢乱嚼舌头?”想象得到,她当年下嫁郑建秋,惹来的物议不少。
“贤婿能有如此美意,岳父就放心了。”郑建秋摸着胡须,乐不可支道:“在正式订亲以前,应该持着庚帖占卜吉凶,去祖庙祭祀一番。”
这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叫纳吉。占卜得吉则订亲,不吉则不订亲。陈晚荣现代人,哪有这些迷信思想,大声道:“岳父岳母请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娶晴!”
这话让人听着固然高兴,就是有些惊世骇俗,郑建秋夫妇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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