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早教
“也是到了早教的时候了。”李牧摸着下巴说。
“早教？”
“嗯。”
柔娘想了想，道：“小姐又不考状元。”
李牧道：“不考状元难道就不该学习一些知识了？知识乃指人明是非，辨黑白，就算她将来不为国为民，成为国之栋梁，也不要成了祸害才行。”
柔娘嫌弃的瞪了李牧一眼道：“哪儿有父亲说自己的孩子是个祸害的。”
李牧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实际上，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来教导孩子，而且心里也有许多的愧疚，对小蒹葭和柳如是的愧疚，他是听张紫烟说过柳如是是顺产，可就算是顺产，想必孩子和母亲也遭了很大的罪，在她们面临那么大考验的时候，自己这个最重要的人却不在身边。
“对了，柔娘，等会儿你去找景盛说说，让他给我在报纸上登一则消息，我要在扬州全境寻找有关于海外蛮夷的书籍，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什么国家的都要。”李牧突然说道。
柔娘认真记了下来，问：“公子要这些书籍作甚？”
李牧起身，笑道：“说谎。”
柔娘一脸茫然。
用蛮夷的书籍来说谎，要说什么样的一个谎言，是有关于蛮夷的谎言？
李牧道：“日后你会明白的，走吧，去看看小蒹葭。”
此时已近黄昏，张紫烟是中午出门的，她最近身子有些差，今日稍稍有了点儿起色，打算出门逛逛，顺便去医馆瞧瞧身体，这出去也有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有厉遇苏跟着她，李牧倒不是特别担心。
去到柳如是的房中，小蒹葭穿着一双鞋子，由两名侍女左右扶着，在地上一步步行走。
令人惊奇的是。
起先，小蒹葭根本走不了两步。
现在，她已然能走上三步了。
看到李牧进门，她甚至可以稳稳的站住，然后冲着李牧咯咯直笑。
“过来。”李牧蹲下身子，拍了拍手，引导她向前。
小蒹葭听懂了，迈开步子向前，走的摇摇晃晃的，有两名侍女扶着倒是不用特别担心。
先是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她突然稳住了身子，竟向前跑了两步。
两名侍女没跟上，小蒹葭就要摔倒的时候，正好被李牧给抱住了。
抱着小蒹葭娇小的身躯，李牧笑了起来，道：“叫爹。”
小蒹葭歪了歪头，只是笑着。
“叫爹。”
“……”
李牧没有再教。
小蒹葭年龄还小，日后多得是教导的机会，现在不用特别着急。
“如是，我想免了邱一合的死罪，令他充军发配。”李牧抱着小蒹葭坐下，好似漫不经心的说起了邱一合的事情。
“因为征兵的事情？”柳如是一语戳破。
李牧点头，叹了口气道：“我看了去年的死伤名单，就南直隶因为倭寇入侵死亡的士兵就已经上万了。”
倭寇一直是嘉靖的心病，整个大明的心病，同时也是李牧的心病。
柳如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李牧放宽心，只好生硬的扯开话题：“姐姐还未回来吗？”
李牧逗了逗怀里的小蒹葭道：“嗯。想来是和厉姑娘逛的开心，也好，省得在家里发霉，这刚开春，府衙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
柳如是道：“姐姐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
李牧怔了一下，回头问道：“我很好奇，女人的占有欲不是应该比男人还要强烈吗？怎么放到你们这里就变得很奇怪了。”
柳如是歪着头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李牧道：“我关心紫烟，难道你不生气吗？”
柳如是反问道：“为什么要生气？”
是啊，为什么要生气？
李牧想了想，道：“吃醋。”
柳如是道：“她是相公的娘子，相公关心她难道不是应该的事情？况且，姐姐这几天身子确实不好，有点儿像我刚刚怀孕的时候，十分贪睡。”
对于张紫烟来说，现在最想要做到的事情莫过于是怀上一个孩子了。
最好可以怀上一个男孩，这样李家就后继有人了。
当然，往深里说，这也是为了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只不过柳如是不在乎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张紫烟也不是那种爱好名利的人。
“能娶你们为妻，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李牧道。
“能在那天闯进相公的屋子里，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柳如是笑着握住李牧的手，忽然问道：“对了，相公。报纸上连载的那些故事是出自相公的手笔吧？”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那天姐姐看了，说那些故事必定是出自相公手笔，问了杨师爷，师爷也不说，这忙着忙着便忘了向相公求证这件事情了。”
“想看后续？”
“嗯。”柳如是重重点头。
“改天得了空，给你们讲。”
“好。”
正说着话，门外有侍女喊道：“老爷，夫人回来了。”
柳如是在屋里，说的夫人自然就是张紫烟了。
张紫烟一进门也就往柳如是房里来了，侍女的声音刚刚落下，她就走了进来。
和素日里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一样，现在的她，红光满面，显然是有了什么好消息。
“怀上了？”李牧问。
被他突然一问，张紫烟愣了一下，旋即重重点头道：“已有一月了。”
李牧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些日子你总是不愿我碰你，就连饭量都减了不少，这早就该去找大夫看看来着。”
张紫烟道：“相公，你想也不会想到我遇到了谁。”
李牧看她一脸神秘的笑容，高喊道：“是李时珍，李太医来了吧？”
他这么一叫。
屋外响起李时珍的声音：“大人莫要喊错了，某现在已不是太医了。”
他未进屋来。
李牧将孩子抱给柳如是，起身出了屋子。
张紫烟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跟着出去了。
李时珍就站在院子里，还带着一位学徒，这位学徒看起来也就是李牧这个年纪，面容收拾得很干净，而且看起来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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