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形的硝烟在二人之间快速滋长。
靖南王妃想到凤浅臭名在外,不用理会名声,但在太子面前大打出手,让凤锦脸面尽失,在一片落叶也能压到一堆贵人的京城身价大跌,恨不得把凤浅生剥活刮,但凤锦触了靖南王的逆鳞,追究起来,倒霉的只能是凤锦。
强压下怒意,移开视线,识趣地不提二女相争的事。
靖南王妃想息事宁人,凤浅嘴角却勾起一丝浅浅寒意,向靖南王问道:“爹,我是不是野种?”
凤浅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个个变了脸色。
靖南王怔了一下后,沉脸低斥喝道:“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嫡亲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野种?”
凤浅捂着额头,装作想了一下,道:“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不但我嫁的丈夫是野种,连我也是野种……”
管家虽然把凤浅和凤锦相争的事告诉了靖南王,但其中细节却不敢直说。
凤锦骂凤浅野种的事,更不敢说。
靖南王不知道凤锦有骂过凤浅野种,听了这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哪个不要命的胡言乱语。”
老太太怔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向凤锦看去,额头开始发痛,“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口角之争,哪里当得真?”
凤浅的娘是靖南王的逆毛,而凤浅的小丈夫是禁忌,凤锦竟把两件事都捅了,就算她拿孝字来压靖南王,靖南王也未必会买账。
凤锦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凤浅歪了头,一派天真地看着老太太,“可是凤锦说的跟真的一样,难道我嫁过人?如果我嫁过人,为什么又转嫁给了政国公?对了,和政国公的婚事算是吹了,可是还有太子……”
凤锦瞪着凤浅,险些咬碎了牙,这不要脸的丫头,为她的野男人讨公道打她的时候,一点不含糊,这会儿来假装不记得她的野男人。
偷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气得脸色发青,对凤浅更是恼到了极点。
她不相信,父亲能为了一件过去的事,当真把她打杀了,不再按捺涌上来的火气,冲了出来,指着凤浅,“你平时在外头行为不检点也就算了,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凤浅道:“我血口喷人吗?可是太子和他的那个副官也看见的。”
凤锦怔了一下,还想驳,靖南王大步上前,一巴掌掴在凤锦脸上,把凤锦煽得滚跌在地,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痛得眼泪涌了出来。
靖南王怒气不消,拽开扑上来护女儿的靖南王妃,冲外面叫道:“来人,把这贱人拉出去,给我打,往死里打。”
老太太急得跺脚,“凤浅,你在外头胡闹也就算了,难道非要闹到家里也不得安宁吗?”
凤浅冷眼看着,她不信靖南王真能下得了狠手打死凤锦,“我本不记得许多事,有人来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寻父亲问个明白,难道在老太太看来是胡闹?既然这样,老太太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嫁过男人,而我是不是爹在外头生的野种?”
老太太被凤浅问得即时呛住,一时间说不出话。
凤浅的娘虽然是老太太逼走的,但凤浅的娘确确实实是靖南王天地为媒正娶的女子,她不能否认。
至于凤浅和她的小夫君的那件事,隐藏着靖南王府的一桩丑事,绝不能公告于世。
靖南王怒不可遏,吼道:“够了,我当年立下规矩,胡乱造谣生事的,无论是谁,乱棍打死。”一脚踢开抱着他的腿求饶的凤锦,“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凤锦被两个护卫抓住手臂,吓得傻了,哭道:“爹,我是你女儿啊,难道你为了一个野种,真要要了我的命吗?”
靖南王妃见女儿到了这时候,还敢乱说话,再看靖南王气得发青的脸,吓白了脸,狠狠地一巴掌煽在凤锦脸上,骂道:“住口,我早教过你祸从口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懊悔。”
这一巴掌又狠又重,把凤锦打得面颊顿时浮起几根手指印,脸上火热一样痛,凤锦吓得懵住,不敢再胡言乱语,求救地看向老太太,“奶奶救我。”
靖南王妃膝盖一软,跪到靖南王脚边,“是妾身教女无方,妾身自领责罚,求王爷饶了锦儿一命。”
老太太急得险些岔过气,捶胸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家子,打打杀杀,这叫老身怎么活啊。”
靖南王虽然不怎么喜欢凤锦,但凤锦终究是他的女儿,真的打杀了,也于心不忍,又被母亲哭得心焦,拿眼看凤浅。
凤浅对凤锦确实反感,但也不会因为那点口舌之争,就当真非要把她打杀了,这么做,不过是想能借这事探出一点关于小郎和母亲的口风。
结果父亲居然宁肯把凤锦打杀了,也不肯露出半点口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知道这事确实急不来,心想找个借口,给个台阶靖南王,把这事暂时圆过去算了。
身后云末突然轻咳了一声,道:“今天朔月。”
云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凤浅有些莫名其妙,回头向他看去,云末冲她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郡主再不动身,天黑前赶不回郡主府了。”
老太太和靖南王妃怔了一下后,均长松了口气,靖南王妃忙道:“凤浅朔月不能见血,更不能杀生,打死锦儿事小,如果再惹发了凤浅的病根,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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