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睁着，莫有钱很想说点什么，嘴张了张却放弃了，还能说什么呢？
“对别人的事，以后不要搞得这么大义凌然。”白袍笑笑，莫有钱看到他们的脚，越来越远，他们明明都有那么多脚了，为什么没人的时候还是想用人类的脚，是习惯了吗？快要死到死之前，好像还是有很长的距离，想了很多。躺着那里看着天，这样安静的时候反倒难得，“我这一生，有意义吗？”
“莫有钱！”明显压低了的声音传过来，“你在这里吗，莫有钱？！”
“谁，是二狗吗？”路灯又变亮，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别喊了，我在这里。”
声音很小，好在这也是个安静的地方跟夜晚，“你怎么了？！”二狗跑过来，“这，你果然碰到那个东西了对不对？！别着急，我打电话，我现在打电话......”
“啊，怪不得......”莫有钱苦笑，“怪不得我在要死之前还这么空闲，原来，原来我习惯不带电话了，连遗言都留不下......”
“你闭嘴吧，哪这么多废话，有心情留给医院的护士吧，最近有实习的，六子说了，好看着呢，你这家伙可有艳福了。”二狗努力让回复不要占据大脑内存，手颤抖着想要拨打120，“莫有钱你坚持一下啊，怪我，我不该让你......啊！”
“啊？！我还没叫你叫什么。”二狗突然趴在自己身上，手机摔出去了，屏幕是亮的，但拨通键却没还没来得及触，“二，二狗？！”莫有钱努力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也顺势趴过来，二狗太阳穴上插着一把尖利的刀，血很少，“你，你......”
身后不远处站着白袍，“林总可能还想给你一线生机？我也不懂，但我没打算给。莫有钱，你觉得我再回来做得对吗？”
“博士你......二狗他是无辜的，”莫有钱很想站起来跟白袍打上一架，但这个愿望，在这一辈子，恐怕是不可能完成的了。
“无辜或者不无辜，让他去跟神解释吧。”雷声响起，闪电又近了些，白袍笑笑，“你自己玩一会儿吧，总归不久后就也能见到神了，这次是真的再见。”
“再你M个腿，”莫有钱手撑住地坐起来，想往前冲，二狗却一把拉住他，“别去，你赢不了，留着命，活着才能有机会。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装死，装死才行啊！”
“你......”看看二狗，莫有钱只能扶起他，“不用装了，咱俩可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手机暗下去之后便再也亮不起来，“但是如果你能活下去，找薛淮，让他赔你个新的。”二狗伸手摸摸太阳穴上的刀子，“应该不会死吧，你看你都像洗了血水浴，我这里才渗点血罢了，放心。”这次的闪电打在额头，“得赶紧走，要下雨了。”
“走？”莫有钱躺回地上，“我现在的力气......只够躺着了，你走吧二狗，去找人来。”
歪歪睁大眼睛盯着祭坛，神对自己来说是最没概念的一种存在，很多故事里都会提到，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也会被提到，但没人见过他们，“玖梨，你相信神真的存在吗？”
“哇咧？歪歪为什么不问我，我相信，每次度过困难的时候我都相信，是神在帮我。”珂茵奈先插话，用来缓解心里的紧张，“所以这次，我们真的能跟神见面了？”
玖梨揉揉她的小脑袋，“明明是你自己解决的啊，为什么要放在神的头上，对大多数人来说，神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值得信赖，然后结果不如预期可能还横遭埋怨，总归不是什么好职位啦！”
祭坛开得越来越大，光透出来，它们照射到很远的地方，除了萝莉们在窃窃私语，所有跪在地上的街区成员此刻全部保持安静，恭敬地等待着他们的神。
“这么虔诚，估计是有求于神。”玖梨很小声地说。
一个精致的小台子从祭坛底下伸出来，三个萝莉努力把脑袋向前靠，“一个......比我们大一点的......萝莉？！”
“哈？那我要是站在那个台子上，不也就成神了？”珂茵奈瘪瘪小巧的嘴，“把她拽下来我上去，怎么样？”
“别闹，再观察一下！”歪歪拽住她，“还有，那个萝莉，你们不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吗？”
玖梨知道歪歪认路跟认人都特别精确，但一时想不起来，只能用更认真的观察来做回馈，“是在哪里见过呢？”
“如果我说我想起来了，然后告诉你们名字，可能震惊程度还要大些，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敢信。”歪歪直愣愣地盯着祭坛上的萝莉，“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活的她。”
“活的她？什么意思......”玖梨知道歪歪不会在这种场合故弄玄虚，大脑飞快地想，“啊，是钰芋，林总死去的女儿！”好像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死了的地球人会在伊尔落兰斯星球复生，这怎么可能？！
“先趴下，不要让她看到我们。”几个萝莉齐刷刷地跪到地上，学着其他人的样子隐匿自己，“也不过是长得像，先别慌。”歪歪头低着，眼睛却依然看着前方，能保持眼球上翻却不累，技能这种东西果然待到用时方恨少。
像是钰芋的萝莉挥了挥自己的手，动作有点中二，“目标达成得如何了？”
“神，感谢您赐予我们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复活的机会，”异口同声，这份拥护也让萝莉兴奋不已，“看到你们的数量这么多我也就放心了。”
“神，您是最棒的，我们会努力，会用尽一切方法，让更多人能为您所用！”
“感恩戴德的样子，这不像传销吗？打鸡血那种。”玖梨在没有视频网站会员的时候看过普法类公益广告，“以前怎么不知道M国还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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