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子吧？”
“诶？”
凑崎常夏愣在了原地，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答案。
“听不懂吗？果然是傻子啊。”
“不要给我用肯定句啊。”
比起迟钝的大脑，嘴巴反而要更快反应过来地回怼了过去，说是反应，更像是某种肢体反应，这么一想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了。
“欧尼。”
李露朵抓紧金知妍的袖子，惴惴不安地看着凑崎常夏，担心他会生气，就算平时再怎么脾气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这样说，肯定也会生气的吧。
怎么才能让他消气呢？
要不还是下跪道歉吧。
听说当地就是有这样的风俗。
“既然是出道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呢，不是很搞笑吗？”
在李露朵思考着这些奇怪的事情时，争论又开始了。
唔嗯。
果然必须要下跪了，但是又要说服欧尼，好困难。
“所以我就说过了。这次出道是。”
“那又怎么样呢？”
“诶？”
金知妍一脸无法理解你这家伙在说什么的表情，转过头一一和留下来的人点头致意。
“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吧，既然这么担心的话，你的意思是不要做就好了？”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再多考虑一下。”
“啊，真是。”
金知妍捂着额头，一步一步走到凑崎常夏面前，然后微微弯腰，一拳砸了过去。
“喔哦。”
“啧。”
“嗯？”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嘛，不如说，都没什么感觉。
“打伤你的话，不是就不能出道了吗？我才不会如你愿呢。”
“居然是以能打伤我为前提吗？”
“注意点是这个？”
“我的意愿可不是让你们不能出道。”
“这不就行了嘛，老实说出来不就好了。”
拍了拍面前男人的胸口，金知妍心里有些好笑，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她来做，可是好像也没办法，年龄最大的就是她了，可以的话，她也想当妹妹啊。
只是。
想着李露朵瑟缩一团的样子，反正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几个也是照顾，也就无所谓了。
“咳。”
右手握拳放在胸前，金知妍装模作样地假咳嗽了一声。
“什么放养团，献祭团之类的，我是听不懂啦，或者说我不能理解，我只知道，你要想获得什么，就要先付出什么，没有东西是应该白给你的。”
“。”
“只要有人气，有实力的话，就能获得相应的资源。难道不是这样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给我们对应的资源？”
“这倒没有。”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凑崎常夏摸了摸鼻子。感到有些尴尬。
“那不就没有问题了？从成为练习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一直竞争着了，和昨天的自己，还有明天的同期们，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畏惧竞争呢。”
“都一路走到最后了，我们怎么会放弃呢，就算是twice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们很差吗？我可是不觉得我不如她哦。”
“但是。如果稍微等一段。”
“好了，好了，为什么明明是你提出来的建议，却一直让我们别做啊。”
听着其他人的笑声，凑崎常夏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
“等一段时间又如何呢？难道那时候就不用去和别人竞争了吗？老师，你要知道啊，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了，就算你想说你可以保证，但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又出现别的困难呢。”
金知妍堵住了凑崎常夏想要说的话。
“所以机会来临的时候，我们就必须要考虑，这会不会是我们此生仅有的机会了。既然自己做出了选择，结果我们也会自己接受。”
*
最后还是没有说过金知妍，凑崎常夏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他一开始只是怕她们没有想清楚后果，所以才给她们解释了一下利弊，结果却变成了，他和金知妍之间的辩论。
果然还是因为争吵吧，让人忘记了最开始的目的，只想着要说服对方了。
“这样就好了。”
“不过之后老师你的麻烦可是不少哦。”
柳智敏幸灾乐祸地盯着凑崎常夏，在她当时带着她们练习结束后，凑崎常夏才出现，然后让金玟庭，赵美延还有申宥娜三人离开，留下了她们九个人。
奇怪的是，金玟庭居然没有反驳，而是听话离开了，想来也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
“之后再说吧。嗯？怎么了？”
柳智敏的表情突然变得紧绷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好像没有机会之后了。”
顺着她的视线转身看向身后，金玟庭正站在那里，像是哭过了一样，眼睛红红的。
“冬天。”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藏不住的抽泣，让凑崎常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在说。”
好样的，果然这种时候，就要靠你了。
“关于没让冬天出道这件事情。”
哇，你真的是想帮我说话吗？
凑崎常夏有些傻眼转头看着柳智敏，柳智敏冲他眨了眨眼睛，就借口给他们独处时间离开了。
糟糕了。
听了柳智敏的话，金玟庭像箭头一样的眼神射向了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
凑崎常夏叹了口气，知道必须要回答了，因为这是让她离开时，她没有问出的问题。
“我觉得，会有更合适你的机会，这次。”
“但那应该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吧。”
“但是。”
“不管怎么想，都是哥哥你单方面替我决定了吧？擅自认定了我的想法。”
“因为这样。”
“这样对我更好？最讨厌了，就是这一点，擅自替别人决定。”
被讨厌了吗？
而且，好像曾经也有人对他这么说过，没想到，又犯了一次相同的错误，联想到金知妍之前的话，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来承担结果。
“擅自就决定了别人的心意和想法，这样的话，这样，的话，真正的心意就没有办法传达了。”
是错觉吗？
凑崎常夏总觉得她在说的不是这一件事情。
“我。”
我知道了，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你就自己做决定吧。
想这样说的凑崎常夏却没能说出口。
“不要说了，我，我会听话的。”
金玟庭缓缓蹲在地上，娇小的侧影颤抖着，天花板的灯光照在她身上，留下的小小的影子。
原来她这么小啊。
就像是才发现一样，凑崎常夏察觉了这个事实。
“只是，我想，稍微再哭一下，不要在，旁边。”
沙哑的声音越到后面，几乎越不可闻。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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