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久诚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有想过会引出自家弟弟小时候的糗事。
如今自家弟弟将球踢到了他这儿来，赵久诚也只能摸摸鼻子接下了。
不过，关于小时候的事情，赵久诚记得的实在是不多。
如今赵久诚都年过不惑的人了，哪里还记得三十年前的事情呢？
——舒尔都氏记得，也不过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跟她儿子有关。
但凡跟儿子的事情有关的，一个当娘的总是会印象十分深刻。
“后来我察觉出了一些端倪，便与那秦家疏远了。”
舒尔都氏没有在赵久辞小时候的糗事上面多做停留，转而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众人点了头——当时的赵家是平洲的知府，三十年后的秦家，都只是一个二流家族，可想而知，三十年前的秦家，也不会太过出色。
所以说秦家的人，想要让自家女儿跟赵家的公子，培养青梅竹马的感情，那是不配的。
——秦家的女儿，坐不上赵家长子正妻的那个位置。
而如果是想当一个小妾的话，他们赵家犯得着去找一个不知底细、放不下心来的秦家？
自家从京师带过来的丫头多的是，且大多是相貌周正的。
他们秦家的女儿，如今才六岁，谁知道以后会长成一个什么样呢？
——总的来说，他们秦家的女儿，不管是给赵久诚当正妻还是小妾，在舒尔都氏的心中，都不配。
所以，众人听了舒尔都氏的话，都对她的这一做法表示理解。
“那后来呢？我怎么不记得他们秦家有女儿？他们秦家的女儿应该还是嫁人了对吧？那么，她嫁给谁了呢？”
赵久睿问道。
舒尔都氏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
当年秦溯见我不待见他，自然是知道我们赵家没有跟他们结亲，庇护他们一二的心思。
于是便也消停了一阵子。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秦溯是个要脸的，知进退的。
不承想，几年之后，秦溯会再一次找上我们赵家，并且暗示我，他们秦家有一女，希望能够得到我的引荐，然后送往京师我舒尔都家，给我的侄子们当小妾……”
舒尔都氏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为不齿。
赵久睿见了，推测道：“所以娘你当时拒绝了秦溯，然后秦溯转身就将他们家的女儿，送去了京师当中的另一个家族？”
舒尔都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知道，后来我便没有再关注秦家了。我只是想起来当年的事情，觉得有些奇怪——以当年秦家的那副钻营，怎么这些年来会如此的低调？”
赵久睿点了点头，其余人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沉重。
…………
“……
又或者，你们觉得，杀死我们贵族小辈们的凶手，是同一批人吗？”
红袍男子的话一说完，大厅里面的人齐齐朝他看过来。
白发老者看了一眼青袍男子，沉了沉声音：“总之，不管那背后之人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
敢对我们贵族的小辈们动手，就要有承受我们雷霆报复的觉悟！”
青袍男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然而眼睛里面，却是迸发出渗人的狠意。
紫袍男子皱着眉头不言语。
他在思索临尧城中小辈们死去的事情。
——其实，在贵族小辈们死去之前，临尧城中还有许多乞丐少年死去了。
乞颜回之直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的。
首先一点的是，为什么有人要杀了临尧城中的一些乞丐少年呢？
自从阿海死去之后，乞颜回之便着手去调查了这样一个事件。
——他先是发现了临尧城中其实在这一两个月以来，已经有二十多个少年乞丐死在了街头。
另一个是，乞颜回之发现，这些死去的少年乞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而死去的五个勋贵子弟，包括他们家阿海，也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也就是说，不排除是这个杀掉临尧城中众多乞丐少年的人干的。
——他已经不满足于躲在暗处，杀害那些不为人知的乞丐少年，而是要杀勋贵子弟，来引起城中之人的注意。
——当然，这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杀害乞丐和杀害他们勋贵的，不是同一批人。
胡庆丰已然辞官，胡家也捐出了尽数的家财，知府赵端没有了往日极为稳固的靠山，而平洲又如此富庶，京师中的人，说不定都想要来抢占一块地盘。
如果赵端聪明一点的话，应该早就辞官了。
可惜他没有，所以才卷入了这一场纠纷，并且成为了牺牲者。
与此同时，成为牺牲者的还有死掉的那些勋贵子弟。
之所以有人要杀了他们，也不过是为了要让平洲乱起来。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乞颜回之其实是不太赞同家族对赤乌家的人出手的。
但那时候，乞颜归之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死了，并且死得不明不白。
于是，乞颜归之便把一切的源头，都归咎到了死对头赤乌苍穹的头上。
其实，在刚一开始，乞颜归之还没有把丧子之仇记在赤乌苍穹的头上。
偏偏乞颜家给小儿办丧礼的时候，赤乌家的赤乌苍穹过来了。
乞颜家与赤乌家向来不对付。
在京师中的主家是这样。
到了平洲的旁支也是这样。
如今乞颜归之的儿子死了，他赤乌家的人，派了个跟他乞颜归之最不对付的人过来吊丧，不是成心隔应他的么？
乞颜归之的心正痛着，哪里能够管得了那么多？
于是便将赤乌苍穹给拒之了门外。
赤乌苍穹在临尧城中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哪里能够受这样的气？
——虽然他来之前，家中的长辈也跟他说了，如今乞颜家突逢这样的变故，他们要是心里头高兴，偷偷在家里面放一放鞭炮也就得了。
没有必要跑到人家眼前去碍眼。
但赤乌苍穹与乞颜归之两人之间，积怨由来已久。
双方那都是恨不得扒对方的皮，然后生食对方血肉的那种。
如今乞颜归之受到了这样的打击，赤乌苍穹哪里有不去看一看的道理呢？
当即赤乌苍穹便也没有听家中长辈的教诲，而是大大咧咧，喜气洋洋地去了乞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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