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持刀男人右臂传来一阵脆响,右臂骨骼碎成斎粉,他惨叫一声,短刀坠落在地。
秦羽面无表情,喃喃道:“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坠地的短刀一闪而逝,转瞬间出现在秦羽手中,只见他手起刀落,轻轻一划。
持刀男人瞪大双眼,一颗头颅凌空飞起,带起大片的鲜血,倾撒在秦羽身上。
此刻的秦羽,右手持刀,浑身浴血,如同修罗一般,缓缓走向发呆的众人。
为首的中年汉子楞了楞,伸出手擦去了脸上的血渍,狞笑道:“没想到李家的孽种竟然还是个武者,给我杀了他!”
说罢,他身子前屈,骤然发力,如同豹子一般,扑向秦羽。
中年汉子的速度落在旁人眼中,那叫一个快,甚至产生了残影。
可在秦羽眼中,他的速度实在的慢的不行,双眼微微一缩,重力领域展开。
“砰!”
中年汉子的身躯猛地坠地,死死贴在地面上,眼里全是惊恐,失声道:“不可能...不可能!”
秦羽缓缓来到他的身前,断刀横在他的脸颊旁,俯身笑问道:“没想到杀一个小小的李家,出动了十位宗师境大成强者,你们饕餮可真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啊。”
闻言,五体贴地的中年汉子露出剧烈的惊慌,眼前这名年轻人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秦羽满带笑意,缓缓站起身,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中年汉子只觉得头皮发麻,秦羽的笑容落在他的眼中,简直太过渗人。
秦羽笑意渐浓,最后抬起脚,猛地跺下。
“噗!”
中年男人的头颅如同西瓜一般,瞬间炸开。
领域之力瞬间扩散,将整座李家笼罩。
一分钟后,秦羽面色慌张的冲进李家,来到客厅内。
一名浑身鲜血,被断去右臂的中年男人正躺在火海中,双眼绝望。
忽然,他感觉身前一阵微风吹过,火势顿时消失。
他望着那双熟悉的黑色皮鞋,缓缓抬起头,当他确认是他后,怒声道:“臭小子,我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他,正是秦羽的养父李浩。
秦羽双眼一热,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哽咽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浩咳出一口腥臭的鲜血,剧烈喘息一阵,缓缓道:“秦羽...快走,快离开这里。”
秦羽双膝跪地,抓住李浩布满鲜血的左手,沉声道:“他们都死了,没事了,有我在。”
李浩楞了楞,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自己望着长大的年轻人,他忽然眼前人有些形容不出的陌生。
他望着秦羽的双眼,猛地挣脱左手,斥声道:“说,你到底是谁,你绝不是秦羽!”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长得像秦羽,但绝不可能是秦羽。
要知道,这次围剿李家,可是出动了整整十名宗师境大成,任凭他再强大,也是被围攻至重伤断臂。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轩辕剑在哪里,不要再徒劳了。”
李浩重重朝着秦羽呸了一声,一脸狞笑。
秦羽没有躲避,耳旁响起一阵低语:杀了他,杀了他你将再也没有心魔。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秦羽双拳猛地砸在地面,大声喝道:“给我住口!”
他的双目更加赤红,身后影子开始扭曲,阵阵笑声从影子内传来。
见状,李浩笑意更浓,放声大笑,道:“秦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可以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
那双通红的双眼,怎么可能会是他亲手养大的秦羽。
耳旁的低语声久久不绝,甚至穿透进秦羽的脑海中。
秦羽双膝跪地,缓缓颤抖,身上渐渐浮现出丝丝黑气,随着黑气的出现,他颤抖的频率更加频繁。
最终,黑气浓郁成液态,攀附在秦羽的身躯上,如跗骨之蛆。
“它说的对,你就是我的心魔,斩了你,一切都结束了。”
秦羽缓缓站起身,双目漆黑,嘴角带着冷笑,目视着断臂男子,低声喃喃道:“一切皆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人追杀,不会跌入江中,一切都是你。”
只见秦羽缓缓抬起右手,浓郁的黑气化作一柄漆黑长刀。
秦羽扬起握刀右手,狠狠劈下!
李浩面带笑意,缓缓闭上眼。
长刀最终在李浩身前三尺之处猛地停下。
李浩睁开双眼,不解的看着这个“秦羽”。
秦羽漆黑的双目紧盯李浩,轻声道:“这样或许是抹去心魔最快的方法,可我做不到,也不愿去做。”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心魔,只是藏在我脑海中最深处不愿提及的记忆,被魔种神雷无限放大,最后伪造成一场心魔劫。”
“这一刀砍下去,就彻底默认了这段记忆的存在,他将会彻底伴随我一辈子,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好一个魔种神雷,好一个无孔不入的心魔。”
听着秦羽的碎碎念,李浩先是恍惚,随即瞪大双眼,指着秦羽沉声道:“你...你真的是秦羽?”
他伸出手想触碰秦羽,却又缩回手,似乎有顾忌,他缓缓问道:“羽儿,真的是你吗?”
瞳孔漆黑不再,秦羽抬起头,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柔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秦羽更愿意承认这个养父尽到了一个真正父亲的责任,他抛开血缘的成见,将自己抚养长大。
这种感情,是他面对父亲秦战从未有过的。
秦羽缓缓点头,轻声道:“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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