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说，散会后我跟谁说？”伊凡勒斯子爵的手仍然举着，“龙卫堡战事结束后，我将一支从银湖镇招募的雇佣兵派遣到了波因布鲁。按照时间来算，他们也该到达波因布鲁了，将预兆之狼激怒的很有可能是他们。”
“一支佣兵？”阿拉里克公爵摇了摇头，“你觉得一支佣兵有招惹预兆之狼的能力？他们能否通过瓦尔雪原都成问题。”
“那不是普通的佣兵——或者说他们的领队并不普通，是两个相当出色的年轻人。”
“出色的年轻人我们见得多了。”阿拉里克公爵说，“实际上瑞恩每年的探险英雄考核都能冒出一茬。”
“有多出色？”格雷戈里四世说，“子爵，但说无妨。”
“其中一人应该受过相当程度的战术训练。复杂的军势作图信手拈来，精细程度甚至不比我摆的战术雪盘差；另外一个——”伊凡勒斯子爵顿了顿，“悍勇过人，心理素质绝对过硬，曾经制服过‘巨剑’玛丽斯。实际上，龙卫堡能在菲尔兹威的攻势中坚持下来，这支佣兵队居功至伟——这两个年轻人带队袭击了西吉蒙德位于泊胡拉班的后勤基地并全身而退。”
“那子爵为什么不直接引荐到凛鸦城，反而将他们派遣到波因布鲁？”格雷戈里四世皱了皱眉，“如果属实，以他们的功劳，完全有资格受到封赏。”
“这两个人出色归出色，但是来路不明，询问时也语焉不详。我信不过他们。”
“信不信得过，我说了算。”格雷戈里四世双眉挑起一片不悦的乌云，“子爵，你越界了。”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伊凡勒斯子爵毫不避让，“与越界无关。”
空气中像是结满了冰晶，伊凡勒斯子爵与格雷戈里四世无声地对峙。国王的眉目隐有恼意，他有如一头被触犯的猛虎，灼灼的目光投向圆桌最靠近阴影的那片区域。可他只看到了一座矗立在阴影中的山岳，轮廓强硬而顽固。
利斯塔推门进来，将一本厚厚的记录簿拍在圆桌上，适时地解除了君臣间注定难以收场的对峙。“这是这个星期以来所有进出瑞恩的商队、佣兵团的资料。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还在瑞恩逗留。离开瑞恩的部队总共有两支——如果不算波格丹的部队的话，就只有一支二十来人的佣兵队。他们领队的名字是——”
利斯塔翻到下一页，念出了一个名字：
“埃修·巴兰杜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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