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和严佳莹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神情中都看出了各自的疑惑。
慕白问道，“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可能还有点怪异。但这是现代社会，以秀才你能力应该能够查出来些什么吧？比如说营业执照什么的，已经注册过的商标他们还能够仿造不成，那不直接让工商的直接责令关门了。”
慕白下意识就怀疑秀才应该是被人所针对了，所谓树大招风，异军突起的秀才势力，肯定威胁到了其他势力，他们合伙起来整秀才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么做的目的却有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在荒郊野外开同样的店，最多也就是弄出点诡异氛围吓吓人，总不能真把秀才的生意都给抢过去吧？
“问题就在这里！”秀才又叹了口气，“硬的软的手段我都已经试过，他们的营业执照每一张我都看过，如果不是确认我的营业执照都在店里，当时我还真以为我的营业执照被偷了！”
“没有一点仿造的痕迹？”慕白追问。
“没有，就是拿去工商也查不出有什么两样！上面从法人到有效期都一模一样！”
慕白想了想，“那你也没有什么怀疑对象，追查过去？”
“怀疑的人我倒是有，只是没有任何证据，不好下手调查。店里的伙计我都用了手段，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他们只得到安排，让他们晚上过去上班开店，第二天早上下班关门。”
秀才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更为奇怪的是那些去逛街买东西的人，都是大老远从周边过去的，问他们为什么跑那地方去逛，你猜怎么说？”
慕白两人直接摇头，听到这里就算真是鬼故事，他们也不敢往下猜了。
“他们竟然说就是想到那里逛，那还是我手下一人差点把街上一人给打晕过去，突然清醒过来似的，大叫着问那里是哪里，他们这些人竟然谁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慕白听着不禁感慨起来，如果说这是一个鬼故事，还不够离奇，许多志异小说里就有朝闭夜开的鬼街故事。人鬼殊途，人要吃喝拉撒，上学上班，下班放学，逛街骂街。由人变成鬼之后，由鬼自成的世界也就需要同样的欲望享受和劳动付出。
于是有了这样的灵异构思故事，可是那都是杜撰而来的。
现在秀才所说的故事却是真实存在的，人倒是真人，市镇上的店铺也真实存在，并且形成了一定的合乎常理的秩序。
其中使人震惊和疑惑就是店怎么来的，营业执照怎么弄出来的，那些逛街的人又是怎么到了那里。
如果还是按照慕白原先的阴谋论来说，就是有人特意布置安排这一切，营业执照可以仿造，看不出来也无非是技艺高超一些罢了。
街上的行人倒是一个难题，有可能是被集体催眠了，也许是被人胁迫了，才会说出那样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的话来。
集体催眠虽然也有些难度，却不乏案例佐证这是有可能实现的。而被人胁迫就更为简单，只要人和钱都用对地方，别说一整条街的人，就是一整座城市的人都可以说同一个的谎言。
看着秀才神色始终凝重不开，慕白安慰他说会过去看看，如果真是什么奇异的力量引导的，相信以他问玄会的信息能够帮忙解答。
秀才又闷了口酒，说道，“说实在话，放在以前，这样的事情我分分钟能够让人摆平。可是陕城现在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却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慕白你的意思，怀疑有人在搞鬼，可是我不能真的硬上，又不能没有作为，真叫他娘的一个憋屈。”
慕白点点头，说了一句“我明白”。
他的确明白，现在各方显然都在等着看秀才的笑话，这件事如果处理得不好，就是一场笑话。
笑话摧毁不了一个人，也摧毁不了一股势力，却会损伤秀才势力的威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个个笑话出来，就很可能真正危及到秀才根本了。而若是秀才直接将那地方强行压制整改，秀才显然能够做到，可如果再冒出来另外一个两个这样诡异的市镇，秀才势必会陷入到泥潭当中，骑虎难下之下不能自拔。
以慕白问玄会的身份去调查这件事，一方面能够将围观群众的注意力转移到慕白身上，让秀才专心对付背后主谋之人。
另一方面也能够让某些人知道，秀才并非独木难支，至少还有问玄会从旁支撑，让对方有所顾忌。
无论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真有诡异力量戏弄人界，慕白的问玄会都是秀才首选。
合作，这是慕白的问玄会和秀才势力首次公开合作，也正是九叔所愿意看到的，慕白也没有过多犹豫。
将这件事敲定之后，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慕白这才将自己和青藤枯木在飞亚大厦中碰到的事情和严佳莹简单说了一下，只是把对方坑自己触发封印裂缝的事情给略过不提罢了，慕白现在还不想让严佳莹进入到两难的选择上。
等到慕白说完，严佳莹是愣神当场，秀才则是唏嘘不已。
“我没有想到家里还有这样的研究，那样的东西应该不是我们家的能力能够支撑地。”严佳莹沉默半会，才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严佳莹显然也看出其中的利害关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严家依靠背后的势力，首当其冲，风光之下也不见得真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象棋对弈中，卒当其冲，最先被弃的也是这枚棋子。
以严三的老谋深算，应该不至于像莫上风一样被抛弃得那么快，那么彻底，却无疑是一个显明的例子。
“你家老头子能够驰骋那么多年，相信他一定有什么应对策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慕白此时也只能安慰两句。
秀才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而后又把一杯酒倒进口中，索性把话冲回肚子里。
“但愿吧！听到琳姐没事，我倒是放心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严佳莹略微苦笑一下，而后沉声说道，“慕白，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没有说，怕你无力分心，我也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
慕白不觉皱眉，“什么事情？”
严佳莹抬眼瞟了一下慕白，有些愧然神情闪过，“你让我帮忙安排人去接送你的那两位朋友，可是等我的人去到那里，发现他们已经离开，而且……”
慕白听着不禁心跳加速，听严佳莹的口气，应该是说刘蓄他们不好的事情。
“是不是他们出事了？”慕白谨慎小心地低声询问。
“应该是。”严佳莹面色凝重，“根据我派去的人传回来的情报，他们是被一伙人给挟持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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