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中。
苏阮阮仍在轻颤。
她缓了许久，才低声说：“你不要以为我原谅你了！你做下的这件事情实在可恨。”
薄景衍声音暗哑：“我知道。”
他又说：“可是重来一次我仍会这样做。”
因为他深知她。
阮阮矜持，她被那样对待她不会回头。
小佳人，是唯一牵跘住她的线。
他这样理直气壮。
苏阮阮自是生气。
她推他，他却来了感觉。
分隔一年，现在软玉温香。
他同她接吻，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意思。
苏阮阮却不肯给他。
她实在委屈。
她抵住他，轻道：“我现在还没有原谅你，你别乱来……”
声音到最后，有些颤抖。
薄景衍虽然十分地想，但是他见着她眼角的光亮。
她哭了。
那一瞬间，他什么谷欠念也没有了，满满只有心疼。
他抱着她哄，像是哄孩子般：“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嗯？”
苏阮阮想到他做下的事情。
一口就咬在他的手臂上。
深可见血。
薄景衍疼痛，但是他却温柔地把她揽在怀里。
苏阮阮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她说：“薄景衍，我恨死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他语气温柔，像是丈夫哄小妻子般。
苏阮阮没有被哄住。
她让他把灯开了。
但是灯光亮了以后，她又后悔。
方才有过一次，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样。
苏阮阮矜持。
她背过身去整理裙子，但是那米粒大小的扣子太滑。
怎么也扣不好。
“我来！”薄景衍从身后抱住她，手伸到前头替她扣好。
他动作熟练。
扣好后他又忍不住拥紧她，声音沙哑在她耳侧：“别再生气了，嗯？”
苏阮阮默默推开他。
她去看小佳人。
薄景衍去浴室处理了一下自己，才跟过去。
小佳人睡得很香。
苏阮阮痴痴地看着。
薄景衍进来，她看他一眼。
他换了套衣服。
米色休闲裤，灰色的高领羊毛衫。
五官轮廓线条清俊。
英气逼人。
苏阮阮多看了一眼。
他凑在她耳边低语：“方才被你弄脏了。”
苏阮阮不理他这些混账话，她只说：“她出生前后的资料你给我一份。”
她为人母。
自是要负起责任。
薄景衍有些动容，想说什么。
苏阮阮阻止了他。
她说：“你是你，她是她……我说过我还没有原谅。”
薄景衍手抄在衣袋里。
他笑笑，温温柔柔地说：“知道了。”
苏阮阮瞪他一眼。
后来，他们还是一起吃了年夜饭。
老赵夫妻、李婶、薄景衍……都是过去旧人。
现在又添了个孩子。
李婶开心得抹泪。
苏阮阮握了握她的手：“我不是回来了？”
李婶舍不得她，说：“马上就要走！孩子还这样小。”
苏阮阮沉默。
她是一定要走的。
一方面因为孙家，另一方面她确实是要再学些本事。
B市，她还有事情做。
周婉未死。
一切起因是她。
苏裴茗为她犯错、丧命。
孙微莲也因她丧命。
多少人因她的自私，痛苦多年。
这笔债，她要她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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