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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界外
齐洹手里还拿着已经裂开的短笛，半天回不过神来。
凤幽灵刚经历过幻境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此时也不想多说什么东西，自顾自地从擂台上面跳了下来。
麓初已经傻了眼，用手拉了拉静灵的袖子, “你说，阿灵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你啊？”
静灵嫌弃地将麓初的手甩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向了旁边一名负责计分的弟子，“十分，记。”
那弟子也仿佛没搞清楚状况，听到静灵的提醒，这才动了手中的笔，在凤幽灵的名字旁边写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修为大考的第一场比试，就这样落下了序幕。
凤幽灵爆了冷门赢了齐洹的消息，被添油加醋地在瀛洲大肆宣扬了一番。
等月笠听到的时候，也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
月笠问身边的静灵，“看了这么久，可有启发？”
静灵问：“没有。”
月笠失笑，“倒是诚实。”
静灵有些局促站在一旁。
月笠负手而立，清风霁月下，犹如谪仙，他缓缓转过身，温和道：“不畏生死之人，便不惧前路难行，即使终会行将踏错，只要不死, 她就会迅速成长，直到成为一颗苍天大树。”
“弟子，不懂。”
月笠道：“静灵，你有狠劲，她有韧劲，狂风暴乱之中，究竟谁才能真正站住脚跟？”
静灵听得有些茫然，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万道石阶尽头的飞花涧。
而此时的飞花涧，麓初正在做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一千金啊，阿灵，一赔十，就是一万金。”麓初看着面前闪闪发光的钱币，“我长这么大，除了帮师兄弟代打静灵的那次，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凤幽灵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巴里面，“注意你的用词，不是代打, 是被打。”
麓初：“……”
麓初摇摇脑袋, 将那些糟糕的画面甩出脑海，继续说道：“阿灵, 想想我們有了这笔钱应该怎么花，要不到外界的酒楼去吃一顿，庆祝一下？”
凤幽灵停了吃桂花糕的动作，“瀛洲不是有结界吗？可以出去？”
麓初双手拢在袖子里面，昂头道：“这有何难？”
“那就按你的想法好了，不过，不能用这笔钱，这是仙尊的钱，多少都要交到仙尊的手上去才对。”
麓初一脸惊愕，“那用谁的？”
凤幽灵目光死死地盯着麓初，看得麓初汗毛倒竖起。
朔日，麓初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张符咒，往自己和凤幽灵的身上一贴，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穿过了瀛洲的结界。
等到了界外，凤幽灵才将身上的符咒撕下来，左右瞧了几眼，上面的纹路纵横交错，杂乱之中又好像有规律一般。
凤幽灵好奇问麓初，“从哪里来的？”
“自己画的。”麓初压低了声音说道。
“骗人，你画不出这么有用的东西。”
麓初：“……”
凤幽灵也不再纠结，抬腿要走的时候，麓初却道：“再等等。”
“等谁？”
“画符的人。”
凤幽灵向着结界内望去，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从结界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绿色的衣袍，粉雕玉琢眉眼稚嫩的小公子友好地冲着凤幽灵和麓初打了个招呼。
麓初率先回应，“齐师兄，你也太慢了些。”
“没办法啊，路上遇见了静灵。”齐洹有些后怕地说道。
“没被他发现吧，师尊不许我们私下里出瀛洲的。”
齐洹拍了拍麓初的肩膀，“放心吧，我可机灵着呢，静灵修为高，但要说起智商的话，可能还不如你，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
麓初点头，“那倒是。”说完，又反应过来什么，苦着脸看向齐洹，“齐师兄，你又挖苦我。”
齐洹哈哈大笑，“行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凤幽灵因为幻境里面，触及到自己一些隐秘的旧事，连带着对齐洹的态度并不算热络，齐洹好像也有所感知一般。
路上的时候，找着空隙，就问凤幽灵，“阿灵，是这个名字吧，我反正听麓初是这样叫的，那我就这样叫了。”
“随便你。”凤幽灵冷冷回应。
齐洹小跑两步到凤幽灵的跟前，笑眯眯道：“阿灵，说说看，你都在幻境里面看到了什么？”
凤幽灵被齐洹堵住了路，被迫停下了脚步，“你问这个做什么？”
“能冲破幻境的人之前不是没有，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出来的时候，将我的笛子给震裂开。”齐洹收起笑容，“你是第一个，所以我很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凤幽灵绕开齐洹，“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人死还能复生呢！”
“真的？”麓初一脸震惊。
“当然。”凤幽灵看着齐洹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洹摇摇头，一脸莫名。
“因为棺材板薄了，压不住。”凤幽灵指了指齐洹衣襟里面露了半截的短笛，“同理，材质太烂，就会比较容易坏。”
齐洹：“……”
麓初反应快，立马在齐洹暴怒跳起来之前，抱住了齐洹的大腿。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要弄死这个臭丫头！”
凤幽灵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绕过张牙舞爪的齐洹，径直向前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还施施然回了个头，重重吐出四个字。
“手、下、败、将。”
齐洹：“啊啊啊啊啊啊……”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麓初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心道，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齐师兄帮忙画符，更不应该让齐师兄与他们同行才对。
凤幽灵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多，走了几步，又喊了一声，“麓初，你要去的哪个酒家在哪里，你不过来带路，我怎么去？”
麓初还抱着齐洹的大腿，深怕齐洹一个气急，真的要和凤幽灵动起手来，“阿灵，我有点忙。”
凤幽灵哦了一声，“放开他吧，要打就让他打，要闹就给他闹，在这结界周围闹出动静，回头看谁被仙尊处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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