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程雪卿，捏着秦洛颜的脸颊逼迫她看过去。
“你好好看看，你现在哪点能比得上程雪卿？”
秦洛伊目光从秦洛颜的头发丝往下扫视，冷笑连连，“身材，样貌，才学甚至是品行，都比不上！”
她话语毫不客气，将秦洛颜贬得一无是处。
“雪卿她保持着自己的人格，自尊自爱，永远都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这是你跟她最大的差别！”
秦洛颜眼白上翻，似乎是要被打击的晕眩过去。
秦洛伊狠狠的在她手臂上掐一把，让她保持清醒。
她凑到秦洛颜的耳畔，确保自己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清。
“你比谁都贱，比勾栏女子还要廉价，不需要银两就眼巴巴的凑到厉王面前，谁会珍惜一个廉价品？”
“她不旦廉价，还不知检点。”秦洛伊轻嗤一声，在秦洛颜痛苦的神色下，继续说下去，“不顾场合不顾时机的扒着厉王，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和厉王的私情，可偏偏你没有名分，如此做法只会是自毁名声。”
“厉王身为一个王爷，娶进府的王妃别的要求可以放低，唯有名声这一条，是绝不能改，你竟是不知？”
秦洛伊的一声声讥讽话语化作一把把利刃，直直戳向秦洛颜心口，反复抽插，剧痛传遍全身。
眩晕感一阵又一阵的传来，秦洛颜剧烈咳嗽起来，尖叫着挣脱秦洛伊的桎梏。
秦洛伊一松手，她冲着长廊柱子就撞过去。
事发突然，程雪卿反应不及，只能惊恐的瞪大眼。
秦洛伊手臂一伸，险险将人拉住。
“你疯了！”
秦洛颜神色狰狞，“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秦洛伊脸色难得有些难看，心中暗暗低咒。
去死都没忘了往她身上泼一盆脏水！
秦洛伊怕多留秦洛颜会儿再生出其他事端，吩咐跟着她出来的婢女将人绑了，押送回秦府。
秦洛伊刻意没让秦洛颜坐马车，就押在马上，让爱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出来瞅瞅。
秦府二小姐求嫁厉王不成，就来厉王的未婚妻这里闹，结果被赶了回去。
“听说秦府二小姐其实心思恶毒，先前是陷害嫡女，再有勾搭厉王一事。”
“厉王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秦府二小姐深夜邀约厉王……”
“太不知廉耻了！”
喋喋不休的议论声清晰的传到秦洛颜耳中，她一路上都在尖叫，试图用自己的尖叫声吓退这些言论。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胡说！”
“我才是厉王妃！程雪卿那个贱人凭什么能做厉王的未婚妻！”
街道边上的小贩听到她这话，嗤笑出声：“哟，这秦府二小姐还做白日梦呢？程小姐才貌双全，岂是她能比得上的？”
“说得实诚的话，秦府二小姐连给程小姐提鞋都不配！”
秦洛颜疯了一样在马背上挣扎，面容狰狞的咆哮：“闭嘴！你们闭嘴！”
押送秦洛颜的婢女实在受不了她的呱噪，扯下一块脏布硬塞到她嘴里。
“该闭嘴的是你！”
将人送到秦府前，婢女直接将人扔在门口，骑着马迅速离开。
秦府守门的见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
秦洛颜近段时日爱作妖，被扔回来已经是常态。
守门的捏着鼻子，后退半步，离发疯的秦洛颜远一些，才冲里边喊道：“二小姐回来了！”
下人急切的脚步赶来，脸上却并不慌乱。
很快，吴氏就赶了过来。
“颜儿啊！”哭嚎声，声声泣泪。
又来了又来了，隔一天就要闹上一回。
秦府下人们视若无睹，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刻意远离这对奇葩的母女。
古代没什么娱乐设施，老百姓们吃饱喝足了，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聚一块聊天，聊着聊着势必就要聊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很快，秦洛颜去找程雪卿，去求程雪卿将厉王让给她的事情就在京城中传开了。
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厉王耳中。
这事因他而起，给程雪卿带来困扰，于情于理都该上门致歉。
厉王吩咐府中的管家准备一些好茶，还有琳琅满目的珠宝，坐上马车，亲自去丞相府表达歉意。
“小女还在闺房，劳烦厉王稍等片刻。”
厉王摆摆手，“太师客气了。”
太师面上平淡，轻应了一声，叫下人去将程雪卿请来。
“他来做什么？”程雪卿正在绣着帕子，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让针扎进了指腹，不由皱眉。
“小姐，厉王是您的未婚夫，来看一下你是应该的。”身边伺候的丫鬟劝道：“他是个王爷，你就算不喜欢，也得客气点。”
程雪卿轻哼了声，丢开手中的针线，让丫鬟过来给她绾个发鬓。
她本就对厉王感触不好，经秦洛颜一事，她对厉王更是心生厌恶。
若不是厉王当初刻意引诱，给秦洛颜许下数多承诺未去实施，秦洛颜能疯成这样？
程雪卿从小道流言中听着厉王对待秦洛颜如何绝情，心底只觉得一阵发寒。
对一个满是痴情的弱女子都能够如此冷酷，更何况是对她？
等她毫无用处了，厉王不用再继续讨好她了，是不是也用对待秦洛颜的态度来对待她？
程雪卿只要往深处一寻思，心底那点寒意就立即窜向四肢百骸。
嫁娶一事是个大事，她一旦嫁过去，可就是要跟厉王一辈子的。
可厉王府中不会单单就她一个女人，她嫁过去后，就还会有侧妃，妾室，侍女，等她没了价值，厉王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小姐，该过去了。”丫鬟给她绾好发鬓，见程雪卿愣愣着失神，便出声提醒了句。
程雪卿看了眼铜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稍稍攥紧手掌。
她缓慢站起，轻轻应声：“走吧。”
厉王和太师已经等候多时，正聊到兴处，程雪卿慢悠悠的走过去打断。
“见过厉王爷。”
厉王笑着抬手示意她免礼。
“一段时日未见，雪卿似消瘦了些。”
程雪卿冷着一张小脸，闻言呵了声。
此话当真是信口雌黄，她近段时日因不被厉王骚扰，又无太大烦心事，吃好睡好，应当是气色好了才对，哪里来的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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