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收敛起笑容，有些诧异慕景烨竟然会为凌芷霜说话。
而凌芷霜却不诧异，她有些想打慕景烨，这货又给她惹事。
她自己挑事是她乐意，慕景烨说她是未婚妻，等于加重她和皎玉公主的矛盾，加重之后又丢开不管，等于推她下泥潭后直接走了。
她刚要对慕景烨这种做法讽刺两句，就听见慕景烨说道：“臣现在的身份不便和皎玉公主见面，请公主自重。再来，禁阁需要郡主。如若郡主出了什么差池，禁阁第一个调查的就是公主。”
皎玉公主脸白了白。她在猎宫里被慕景烨逼着放弃了他，可心里还是有他的。
“你为了一个郡主，这样对我？”
凌芷霜手被慕景烨牵着，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护住自己的话，觉得有些虚幻。
慕景烨不会是吃错了什么吧？怎么就突然开始说人话起来。
为了她不惜搬出禁阁来警告皎玉公主？
“禁阁还有要务，公主请自便。”慕景烨没有理会被情所伤的皎玉公主，而是拉着凌芷霜离开。
他经过皎玉公主时，还补了一句：“公主如今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臣会在适当的时候，和陛下提一句，请陛下给公主找个驸马的。”
皎玉公主脸更白了。
凌芷霜都不忍心看她了，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晕过去一般。
“你是说，让父皇给我选个郎君？”皎玉公主含着泪，苦笑了几声：“好，好。”
她说了好几个好：“你等着。”
慕景烨脸上挂着刻意摆出来的笑容：“臣会等喝公主的喜酒。”
皎玉公主不想和慕景烨多聊，离开之前还不忘记瞪凌芷霜一眼。
凌芷霜觉得很莫名奇妙，她招谁惹谁了？
出了王府，凌芷霜先和将军府的车夫说：“你先回去，我随着世子去禁阁办事，一会世子的车架会送我回去。告诉爹娘，让他们别等我吃饭，到点了要好好吃饭。”
车夫答应后，凌芷霜由着书童扶着上了马车。
慕景烨坐在马车里，把刚刚凌芷霜叮嘱车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凌将军倒是有闲工夫，还会等着你吃饭？”
这句话说是随意的问话，多了点讽刺。说是讽刺的问题的话，又少了几分尖锐。
凌芷霜只当慕景烨不会说人话，好声好气的回了：“当然，毕竟我是他们的女儿。而且是唯一一个，不等我等谁？”
这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慕景烨不用想也知道凌芷霜在家里没少被将军夫妇宠爱。
不经常在身边都能惯出这无法无天的性格，要是在身边的话，那岂不是更无法无天？
“刚刚你为我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又拿我当挡箭牌。”
凌芷霜抱着手，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盯着慕景烨看：“说说吧，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为什么？”慕景烨是在富贵的王府里成长起来的，京城的世家公子哥都有种情意都在不言中的调调，直白的说出来不符合京城世家的风格。
直白是外族人的。
他斟酌之后说了一句：“当然是看你长得美。”
“……”
凌芷霜无法反驳这句话，慕景烨这是在夸奖他，她还得乖巧的说：“谢谢。”
“不用客气。”
车内又沉默下来。
街上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凌芷霜撩开车帘，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食物，对书童说；“我想吃蒸饺。”
书童让跟着的小厮去买蒸饺。
她放下车帘，不想车里继续诡异下去，就随便挑起了一个话题：“陛下觉得林平发洪水诡异，想让我们去看看？”
“不是我们，应该是派禁阁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也不是不可能，凌将军回京了，你在不在京城就无所谓了。就算凌将军在边境，你跟着禁阁出门，也没有什么。”
“哦……”凌芷霜拉长音感叹了一下。皇上应该是很忌惮凌高寒，才会在凌高寒去边境之时要握住她这个人质，可以理解。
慕景烨见凌芷霜没有意外，也没有愤怒，就把解释和安慰的话收回去。他总是能忘记，她比寻常的女子还要坚强一些。
“对了，李辛和你说的不仅仅是唐姝好和他的关系吧？”
慕景烨觉得凌芷霜不是吃亏的性子，唐姝好和李辛的关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除了威胁唐家，没有什么用处。
她应该是打听到了别的什么，才会放过李辛。
“嗯。”凌芷霜不打算主动告诉慕景烨，凌高寒的事情。可他既然问了，她也就顺势说了：“他说，禁阁去年接过密令。”
书童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郡主，蒸饺。”
凌芷霜撩起车帘，接过蒸饺。抬眼看向不远处酒楼二层，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灰衣，顶着一张没有什么特色的脸，和她对视的时候眼神明显有所闪躲。
她把蒸饺往慕景烨的怀里一塞，耳朵微微一动。
慕景烨不懂凌芷霜给他蒸饺是什么意思，下一秒，箭羽破风而来，扎进了马车里。
箭羽来得太快，凌芷霜避无可避，只好扑到了慕景烨的身上。
“我可能是和禁阁八字犯冲，每次遇见禁阁的事情，都要打架。”她说完，翻身出了马车。
护卫马车的人如临大敌，隐于百姓的禁阁人从普通人里飞出，冲向放酒楼上放冷箭的杀手。
凌芷霜落地时，往后退了三步。刚刚正坐在小巷子里的老乞丐，在她落地之时，抽出一把刀冲过来，往凌芷霜身上招呼。
她退后三步正好躲开那一刀。
“……”
合着刺杀的人还不少，慕景烨这是又得罪谁了？
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应该是护卫京城的北大营的人。
她往后弯，把自己折成一个直角躲过一刀，起身时抬手握住老乞丐的手腕，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距离马车不远有一个小孩子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如何，在百姓都跑时，他就站在那里。凌芷霜夺下老乞丐的手里的刀时，瞥见了这个小孩子，说道：“小鬼，闭上眼睛。”
小孩子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凌芷霜手里的刀，劈开了冲上来的男人。刀从男人右肩膀滑到了左边的腰腹部，溅出来的血，被凌芷霜用老乞丐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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