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的不清楚吗？”
贺端怕他不认账直接撕了契书，赶紧从他手中抽回契书，然后交到族中长者手里。
“齐秀才许是认字不全，不明白这契书的意思，劳烦您老人家细读，指点他一二。”
贺端作态恭敬，给足了长老面子，长老自然是欣喜的，赶忙让刘承业给他念一下契书内容。
刘承业接过契书，细细审阅了一番，忽而惊呼道：“这是肚兜的抵押契书，抵押人是黄树苗，是狗尾巴的大名，这是他画的押。”
“狗尾巴，就是之前在齐秀才家做短工的那小子？”
人群中忽然有人发出疑问，紧接着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对，就是他。”
“他之前在族长家做长工，可是为了多拿一份工钱，半夜里去给别家做工，让刘传嗣抓个正着，就把他除名了，从那以后，他就只能在播种、收获的季节去田地多的人家去做短工。”
“他是因为这事被开除的？我咋听说是手脚不干净？除了偷金银财帛，还偷人呢！”
“咱也不知道实情，别嚷嚷了，接着看咱的戏就行。”
“好，好！”
“……”
齐田氏一听‘狗尾巴’三个字，眼睛立即睁的老大，傻愣了一会儿，才眨着眼睛回神。
若不是刘承业念出这名字，这人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她跟狗尾巴好的时候还是夏天，那时候齐大牛差事紧，不经常回家，她见狗尾巴年轻力壮的，两个人经常在后院粮屋里偷情，狗尾巴嘴巴很会说，很讨她喜欢，总是跟她讨要一些物件，一开始是贴身的，后来是值钱的首饰，她权衡了一下，绝对很吃亏，便跟他断了。
一开始，狗尾巴还不想断，总是私下里找她，谈不拢就威胁她，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再来找她了。
“这肚兜，你们都忍下了是自个家的东西，现在又被狗尾巴给典当了，他就一个短工，如何能得了主人家的贴身衣物，只能是主人家赠送，妇道人家把自个儿的贴身衣物送给旁的男人，这就是偷汉子的证据啊！”
长者捋了捋胡子，想了半天，终于道明了这其中的关系。
他的话音刚落，便引起一阵哗然。
齐大牛面子挂不住，吞咽了好几口唾液，握了握拳头，最终将眼神移到了齐田氏身上。
齐田氏心虚得很，现在物证有了，只等把狗尾巴找来，当面质问，他是个没骨头的主儿，肯定会全盘交代，她就算现在解释，到时候也是百口莫辩。
“官人，官人，我没有……你常年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操持着整个家业，还要提防着那些陷害我的小人，哪有那记性去记住我少了哪一条肚兜，就算那狗尾巴在我们家做过短工，也不能说是我跟他有私情。
他算个啥啊！我嫁给你这样能干的夫君，怎么还会去想着旁的男的！
这肚兜，我觉得是他趁我不备的时候偷去的。
官人，你好生想想，若是我们有私情，给他我贴身穿的肚兜，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又怎么会拿这肚兜去典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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