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那些冰凉的液体便是从嘴里进入了喉头，接着进入了腹腔的最深处，惊喜之余，程琮忙是抬起眼眸看着九思和苏子尘，开口惊呼：“姐夫，长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是这样的爽口凉爽，我从前在京都都没有见过。”
程琮瞧着这东西，只觉得很是惊讶，如今他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新奇的紧，只三两口就将这东西吃到了肚子里，出声问着。
他生在京都，可以算作这个时代最繁华最富有的地方，自然是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东西都应当是京都的最好，至于旁的地方，绝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
“这是冰沙，是用冰制成的消暑吃食，你若是喜欢，便是再用一些吧。”
九思目光柔和，见着程琮对这东西甚是喜欢，也便是出声说了一句。
苏子尘亦是疼惜程琮的，见着程琮喜欢，紧跟着开口继续道：“这还有许多口味，你若是喜欢，就挨个尝尝吧。”
至于方才要交代的话，如今苏子尘也只能是暂时先搁置下来，待到哪日得空再提起也不迟。
程琮哪里见过这样的冰沙，他夏日里虽然也是用冰，可那些冰都不似今日所见的这样晶莹剔透，而是灰蒙蒙的，甚至冰晶里面还有许多肉眼可以瞧见的杂质，从前年纪小的时候程琮也悄悄舔过，可那味道确实是不敢恭维。
如今听到九思和苏子尘说出这样的话，小孩子的心性自是掩盖不住的，他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出声问道：“这，还有旁的口味？”
“回御林军帅大人的话，除此之外，还有蔗糖和绿豆味道的冰棍，还有杏仁乳酪冰沙，花果酱冰沙，还有花生芝麻的冰沙，味道甚多，如今都在冰棍铺子里，您可愿意去尝尝？”
小豆子自然是舍得将那些冰沙给程琮品尝的，如今见着他喜欢，心里也是颇为得意的，只开口邀请程琮亲自去尝尝才行。
“这是自然。”
程琮忙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脑子里面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时候皇上似乎是提起过硝石制冰一事，眼下有这样的冰沙，想来也是用了那硝石制成的了。
“皇上来时亦是说了硝石之事，如今我才知道这硝石还有这样的用途，当真是稀奇。”
程琮有些焦急，恨不得现在就去品尝那些冰沙，可他亦是有要务在身，只得是推辞道：“你且给我留着，我还要将蚕茧收购妥当才行，这是皇上交给我的差事，我务必要亲自做好才行。”
这便是程琮最优秀的闪光点，只要是交代给他的活，他必定认认真真做完，一点儿都不马虎，眼下这么大的诱惑摆在了程琮面前，他也都丝毫没有动摇，而是叮嘱小豆子给自己留下，自己做完了事情再去也不迟。
“今儿个祁桓大人和常宏才都在，有他们两人帮衬着，你也无需在那里一直盯着，且跟着小豆子去吧，这一路没日没夜的赶路这么久，想来应当也是累坏了的，此次就让他们去做吧。”
苏子尘见着程琮如此，心下的确是有些不大忍心的，因此也便是开口出声对程琮说着，想让他跟着小豆子吃完冰沙便回来好好歇歇：“你吃完冰沙便回来就好，今儿个下午一起用膳，晚上祁桓大人会帮你做好这一切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程琮依旧是不愿意如此，这本就是他的事情，哪里能让别人代劳，就算苏子尘是为了程琮考虑，对于程琮来说，也是不愿意接受的。
“姐夫，我做完这一切就是了，您别担心，我自是会做好的。”
程琮却是并不愿意听从苏子尘的建议，他有自己的主意，凡事非得亲力亲为才行，因此只说了一句，而后才跟着小豆子离开。
“罢了，他既是要自己做，咱们也别强求。”
九思见着程琮如今成长的甚是稳重，知道承担自己的职责，心下自然是满意的紧，因此也便对苏子尘开口说了一句，任由着小豆子和程琮离开。
顿了顿，九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对苏子尘轻轻道：“昨日祁桓大人说的事情，咱们自是得上点心才行，匈奴和蛮夷之地虽是已经平定，可那些余孽未除干净，他们也自是会卷土重来。”
九思抿了抿唇，只开口对苏子尘说着自己的想法，抬起眼眸，目光谨慎而又深邃：“咱们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能放掉一个。”
苏子尘看着九思如此，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九思如今竟也是这样决绝，只沉稳的点了点头，道：“这样的法子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将所有都扼杀在源头中，方才能够不让那么多无辜百姓受罪。”
之前关于公仪觅的事情，九思也是想了许多，若是从一开始便将公仪觅收拾的干干净净，边境之地也不会有那么多天人心惶惶的事情了，九思宁可不知道公仪觅和苏子笙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愿意那么多的子民们惨遭蛊术伤害。
“这会子时日还早，我去硝石矿那里瞧瞧，你且先休息休息，左不过一会儿我便是回来了。”
苏子尘伸手揉了揉九思的头发，开口对她说了一句，看着九思温柔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待到程琮走到售卖桑蚕茧的地方之时，发现那里早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手中都提了些蚕茧，等待着自己过来，程琮看的清楚，祁桓和常宏才都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祁桓大人。”
程琮心里对祁桓一直都很是敬重，如今见了他也是满心欢喜，只巴望着祁桓能教给自己些什么，忙是凑了过去。
“这些都是售卖桑蚕茧的，你在此看着，剩下的事情由士卒们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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