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龙武起身，让主持人宣布结果。
“各位，这一次我们签下的订单超出预期，感谢大家的支持！”
只是这样一句结果，就已经让下面的人哄堂大笑。
“怎么可能啊。”有人低声开口。
“倒也不必在这个时候再充门面吧？大家都门清呢！今天是怎么回事都很明白，这么多来却没有下订单的人，想必也就预料中的一半吧？”
说话的这人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老张在旁边提醒。
“跟我们没有合作的。”
“明白了。”
那大概率，就是何总那边派过来的人？
顾龙武也没有戳破，只是冷漠朝他看过去，“我相信在座的许多人对我们都没有信心了，但同样的也有不少人，在顾氏集团危难之际，仍旧支持着大家。而且……他们用实际行动表明了！”
为了增加信心。
索性直接放出了订单量。
排在第一的，赫然就是秦无痕的秦氏集团！
“这秦家，是疯了吧？下了一个亿的订单？？”
说实话在看见数字的时候，顾龙武也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一笔订单出来，他甚至都不需要再放出保底手段了。
而相信，这也是秦无痕最后能动用的一笔钱。
“这秦家是哪位过来签的？我身为副总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秦家是另外来了一位代表的。
可那人早早就放弃了，一路看下来，也只是把今天的一切当成闹剧看而已。
现在忽然公布出来。
既让他紧张，又让他感到愤怒！
自己堂堂的副总经理站在这，就是代表了秦氏集团的。
可现在有人签下了这么大的合同，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太打脸了！
“自然是你们秦总亲自签的。”有人带着笑低声提醒。
这结果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秦无痕和秦家四叔内部斗争。
谁也不服气谁的情况下，秦家四叔是很稳重的一位长辈，自然是不会同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跟顾氏合作。
可秦无痕不一样。
众人都知道他的情况。
“我看，这位小秦总是疯了吧？该不会是被顾龙武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龙武站在台旁，并未发表任何言辞。
他只是静静看着底下的议论纷纷。
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目光所及只有大家每个人脸上不同的表情。
而他自己脸上，独独只有冷漠罢了。
好长时间顾龙武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
“我看着小秦总确实是想不开，这种时候下一个亿的订单，基本上就是赌命了吧？”
“要不怎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周围的人不由得发出嘲讽的笑声。
其实秦无痕还没有走远。
他哪怕背对着这些人，却依旧能听清楚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论。
或者也不算奇怪。
都只是一些嘲讽和落井下石罢了。
“大少爷，咱们这个决定做的，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秦无痕摇摇头，离开会场之前最后抬起头看了看台上。
顾龙武就这么定定站在那，眼神里满是坚定。
他笑了笑，“你看龙武哥的样子，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么？”
“可外面的舆论……现在确实很多人在抵制。今天的热搜影响太大了，那何总也是真的狠。就是要让顾氏集团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秦无痕上了车，低声分析。
“你没发现从头到尾顾伯都没出现么？那位在商场起起伏伏这么多年，如果真的到了危急关头，不可能不出现。唯一的理由就是，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还不算危险。”
秘书愣住，“现在的情况还不危险，什么才叫危险？大少爷您也太会开玩笑了，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如果顾氏集团稍微有一点点没处理好。订单量不够的话，后续资金链会彻底断裂。”
顾氏集团其实有一点好，他们并没有对外融资。
大部分股份都掌握在顾家亲戚的手里头。
可也就是这样，到关键时刻，不会有任何人来帮他们。
秦无痕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们还有信心。”
“希望大少爷是对的。”
那些人的评价很准确。
他们这一次，其实就是来赌命的。
赌赢了，大家会说秦无痕眼光独到，公司内部支持他的人会多很多。那些在中间摇摆不定的股东，大概会看好秦无痕。
毕竟他年轻。
可若是这一次失败了。
恐怕就是彻底败北，他只能离开公司出国留学。
四叔甚至不会允许他再留在宁城。
……
会场里。
众人还在议论。
到后面发现是秦无痕自己签订的合同之后，有的人已经开始公开嘲讽。
“小顾总最后的手段就是秦无痕秦少爷吗？那位出了名的纨绔？”
“也不能再说小秦总是纨绔咯！毕竟他已经接手公司两年了，这两年……有什么业绩吗？”
“不知道啊。最近秦氏集团实在太低调了。低调到我只能想起来他们去年投资失败的酒店项目。”
去年秦氏集团想买一块地投资酒店。
结果那块地不知怎么回事，里面竟然有一个古代的陵墓。
然后中间很大一块就没办法开发。
这就算了。
如果是建别的，也能继续。
可偏偏原定计划是酒店。
试问旁边就是一个古代人躺在那，就算酒店建成了，谁又敢去住？
这么一来，这一笔庞大的前期投资，花了高价拍卖下来的那块土地，直接就砸手里了。
“以前倒是不知道顾总跟那位小秦总，原来关系这么好。”
好到竟然会拿全部身家过来跟他赌。
顾龙武眼神里泛起一抹晦涩，里头划过了一抹冷意。
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他会好好记住这些人。
“今天的发布会到这就要结束了，如果大家还要留下来叙叙旧，我很欢迎。”
言下之意，都该走了。
事实上。
前面已经签了合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
他们要回去赶紧看看到底情况如何，如果有机会早点卖出去，最好是今天就直接卖了。
不然后面怕是越来越难。
现在留下来的，大部分就是看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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