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符归第二次在现实中见到何河,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气质矜贵且美艳,甚至让她一时难以联想到昨晚续追的狗血剧中,那个为了爱情而丧心病狂的疯女人。
不过目前看来,何河应该也不会是那种情爱至上的人。
“秦小姐,好久不见。”
“何小姐。”
两人彼此都客套地微笑示意了下,便很快进入了正题。
“真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会来的如此之快,而且……”何河毫不掩饰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居然还是同一个地方。”
“这家茶室的私密性是全京安最好的,很适合我们接下来的话题。”
“哦?”何河挑了下眉,会意地看了眼秦符归身后紧闭着的门,“原来秦小姐今天没叫慕余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和我商谈?”
话不多说,秦符归一上来就直接把之前醋意给她的那个文件袋丢在了桌子上。
“何小姐,你是聪明人,我们也不要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场面话了。这次约你见面主要是有些问题想请你帮我解答一下。”
秦符归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文件,无比冷漠地看着何河打开它们后那一刹错愕的神情:“你对慕余到底是什么?你在利用他?还有何诗,当初她绑架我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面对秦符归如此直白的问话,何河脸上的微笑一时间有些绷不住。
“你查我?”
“并非出于本愿何小姐,实在是我受慕余所托要帮他光复慕家,所以有些真相总要知道一下。”
何河冷笑着将手中的文件放回袋子里,她重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秦符归,仿佛像在看一个傻子:“呵,秦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呢?”
“何小姐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说。只不过我所求仅一个真相,可如果何小姐不说的话……我就不敢保证这些文件会不会出现在慕余眼前了。”
“你威胁我?”
何河瞪眼看向面前这个泰然自若的女人,重新开始审视她。先前这个女人给自己的感觉不过是一个依附于人而生存的金丝雀,如今看来……可能这个金丝雀是食肉的。
“难道我告诉你后,你就能保证不跟慕余说?”
秦符归见鱼饵上钩,立刻回应到:“我当然可以。何小姐,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那今天的谈话还有文件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慕余。”
这个条件对何河来说确实是具有一定吸引力的,而且秦符归也没必要在这里给她设坑。
她不过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下来:“好。我相信秦小姐是言而有信的人,而且应该也不屑于做那种安装窃听器和录音笔一类的小动作吧?”
秦符归闻言有些心虚,来之前她确实是做的这个打算,不过幸亏她后来找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法所以就取消了这个策略。
“自然不会。”
“好。”
条件谈妥后气氛反倒有些缓和,秦符归慢悠悠地给两人斟茶。
“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
“你说。”
“秦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
这并不是什么刁钻的问题,秦符归压抑住本打算说从她屡次三番咕自己就开始怀疑她的想法,“从我第一次见何小姐,你掀开袖子露出伤疤。”
“哦?”
“太明显了,何小姐。”秦符归喝茶的动作一顿,看着桌上的茶壶微微晃神,似是开始回忆什么:“你的伤口我一眼就看出不是他人所为。那个伤口的方向和纹路完全就是自己下刀才会出现的。”
毕竟她对这,可太熟悉了,熟悉到绝不可能出错。
何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我居然是失误在这儿,看来秦小姐……懂得还真不少。”
但她脸上丝毫没有被秦符归揭露事实的窘迫,反倒颇为闲淡自若,“秦小姐说的不错,那个伤口确实是我自己割的。只不过在慕余面前,那是达劳所为;在达劳面前,那是慕余所为。”
“为什么?”秦符归不懂。
“就像秦小姐先前说的啊,利用。”何河令人意外地笑了下,“相信我的背景你也早就知道了,分明出身在世家大族,偏偏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话至此刻,何河像是回到了过去的回忆中一般。她目露狠色,手中更是死死攥紧了茶杯。
“但托那段经历的福,我从世家大族出来,自然也知道那里面的男人最想要什么最喜欢什么。凭我自己的力量当然可以有个不错的未来,可我要何家那群人痛不欲生,你懂吗?”
何河停顿一瞬,看到秦符归面色照旧,不禁自嘲,“瞧我,在这儿乱说什么呢。您秦小姐自幼就有父亲疼爱,周围友人环绕,未婚夫专情,你哪懂我们这种人的苦啊。”
“可你为什么要利用慕余,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甚至要灭掉慕家?”
“你说那个胖子啊?”何河嘲笑地讥讽道:“他对我是挺不错的。可惜慕家连何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他顶多只能做我的垫脚石,根本帮不了我什么。
“我刚刚也说了,我很清楚咱们这个圈子里头的男人都是个什么德行。好好的世家小姐不去喜欢,一个个偏要追求不同于安逸生活的刺激。
“坚韧不屈、故作坚强的同时有颗脆弱的心,他们不都喜欢这种女人吗?那我索性就变成那样好了。我只是想爬得更高,让何家摔得更惨,秦小姐不会觉得我有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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