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男人的下巴搭在少女的脖颈侧，闭眼沉睡。
眼睫毛卷翘浓密，唇瓣红润。
皮肤白皙，五官也十分精致。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Z就像一个纯洁无害的天使。
顾言笙没睡着，她很清楚这个副本即将到达尾声。
心里却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怪异感。
她的手指轻轻摸了摸Z的头发，不扎人，是细密柔软的触感。
他看起来很乖。
顺着脸颊，到达脖颈。
无名指戴着的银色凤尾戒的末端延伸出锋利的倒刺。
只要划开他的皮肤，让里面的液体注射进去。
就能暂时封印掉Z在这个世界的鬼神力量。
看起来很容易。
实际上这液体是A市，千百万只鬼怪自愿牺牲所凝结的成果。
她屏住呼吸。
心脏怦怦乱跳。
必须完成特殊任务。
否则会死。
窗外的月光隐隐约约。
温柔地洒落在男人的侧脸。
顾言笙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无声地张口说道：“对不起。”
Z搂住她身体的手指微微蜷缩。
但她没能看见。
倒刺划进那方雪白的肌肤，冰冷的液体进入滚烫的血管。
他睁开了眼。
静静地看着她。
突然伸手用力地扣紧顾言笙的脖子。
“你想杀我？”
她被禁锢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想。”
Z面无表情地松开手。
顾言笙剧烈地咳嗽着，脸颊通红：“你曾经说过，看到过你真实面目的人都会死。”
男人不悦地皱起眉。
她继续慢慢地说道：“那我是不是也会死。”
Z被她的话挑起了兴致，俯下身，审视地盯住她。
“啧~”
他伸手将少女的两只手轻松锁住，唇角的笑轻慢而恶劣，顺着她的话讲，“是啊，你会死，但不是现在...”
“毕竟我还没玩够呢。”
顾言笙也对着他笑。
“他们来了。”
“MR.Z，你逃不掉的。”
她的手指摸到了床头柜的台灯，一把拽下。
“砰！”
别墅的灯光刷刷大亮。
不是内里自发的，而是从外向内照射进来的强光。
外面站着密密麻麻的制服人员。
“嘀嘀嘀——”的警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来。
一楼，二楼传来密集有序的脚步声。
“你不会以为这种液体就能限制住我的力量吧？”
Z挑起眉，仍旧压着她。
“你说，我把他们都分尸成碎片做成礼物给你，好不好？”
顾言笙被他那双猩红的眼和病态的微笑吓到。
没说话。
Z则闲适地站起身，恢复了斯文败类的优雅样。
“等我。”他轻吻了一下少女的额头，“15分钟。”
即便是没有了鬼神的力量，作为杀人魔的本身，他作为人的那一部分力量也同样恐怖。
她坐在床上，看着他闲步轻快地走出房间。
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涩。
但很快恢复平静。
事实上，针对Z的局，并不仅仅是液体。
最关键的...是她。
如果说液体只是催发剂的话，那么顾言笙的存在便是导火索。
楼下哀鸿遍地。
数不清的鬼怪尸体。
三楼的房间门被她轻轻打开。
不到一会儿，来了位黑袍老者，他姓古。
老人礼貌地对她微笑：“顾小姐。”
“你好，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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