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礼腋下冒出一颗小脑袋，“我九岁了，在读三年级，你有不会的作业可以在企鹅号上问我……”
“噢，我已经学完四年级的知识了。”
莫礼好奇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特别的孩子，便问起她的父母。
“我爸爸叫邵翊辞，是明岑大学理院的教授。”
莫礼的动作一顿，洛洛没有错过他脸上显而易见的震惊之色。
“你说你爸爸叫什么？”
“邵翊辞啊。”洛洛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莫礼有点难以置信，他当然认识邵翊辞，甚至很了解当年那档子事儿，这个小女孩竟然是他的女儿？
“……那你妈妈呢？”莫礼看洛洛的眼神透了点微妙的怜悯。
洛洛不太喜欢这种目光，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是秘密哦，莫叔叔认识我爸爸吗？”
莫礼只以为这孩子还是没有妈，叹了口气，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怜惜地摸了摸洛洛的头，“当然了，你爸爸是我的学弟，嗯，还是之前的工作伙伴。”
“可是莫叔叔是数院的院长，我爸爸是物院的教授啊，专业不同吧？”
秦白雍得意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物理本来就根源于数学，二者是互通的……”
放屁，物理是独立的，物理yyds！
洛洛对他翻了个白眼，“互相把对方当做工具而已，杨大佬曾经说过，这两者像‘对生’的树叶那样，只有在基部有很小的共有部分，大多数地方是相互分离的。”
“杨大佬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杨振宁大佬啊，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你！”
秦白雍自闭了，放慢脚步一个人走在后面，别过头去不跟洛洛说话。
莫礼懒得管他，反正又丢不了。他在心里暗爽了一番，小混世魔王竟然也有吃瘪的一天，还是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莫叔叔，我爸爸真的和你一起工作过吗？”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辜又好奇的模样。
莫礼摸了摸下巴，也就接着说了。
“曾经我和你爸爸研究的方向确实不属于数学和物理学重合研究的那类，不过你爸爸那时候也没有去搞物理啊。他没告诉过你吗，他硕博读的都是基础数学方向……”
洛洛愣住了。
她不知道啊，一直从事物理学研究的父亲竟然是个数学博士，在她出生之前一直以基础数学研究作为本职工作。
按照莫礼的说法，老邵还是从纯粹数学研究跨行到了应用物理学。都说隔行如隔山，更不要说是从数学到物学、从基础学到应用学了，这是跨了一片海吧？
“莫叔叔，所以这是为什么啊？”
“谁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莫礼轻哼了一声，以前还说要跟他一块拿下菲尔兹，结果不声不响有了孩子，跑的比谁都快。
“也是，仗着自己有天赋，瞎折腾呗。”
“……”
聊着聊着就到了目的地——一大群白色建筑物。就艺术性而言，差了怀士堂十公里远，不过多看几眼也还好，起码别有一番……简单粗暴之美。
“是不是看着有点草率？很正常，建筑学院那群家伙设计的，早就说了他们不行……”
“嘿，莫礼，你说谁不行呢？住着我们设计的楼，不懂得欣赏也就罢了，还挑三拣四的……”
一个胖胖的老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腋窝底下夹着几卷图纸。他的小眼睛盯着莫礼，洛洛可算明白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秦白雍撇了撇嘴，凑到洛洛身边咬耳朵，“这是建筑学院的老院长，返聘回来的，一直跟我舅舅不对付……”
“不懂欣赏？Q大艺术系那群人来采光的时候，郑院长怎么不跟他们说这是你们设计的‘艺术品’？”
“呵，那是谁找了校长，求着我们给设计的？”
“是啊，就是后悔，本着信任由你们全权负责，谁知道一个学校的，随手抓个水货研究生给设计，还不如直接外包呢……”
洛洛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院长明嘲暗讽、你来我往，恨不得撸起袖子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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