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宁拿着水壶去了厨房，就见王大娘给她家二儿媳妇装行李，大包小包的。
“大娘，你这是干啥呢？”
王大娘咧嘴笑，与有荣焉：“我家老二媳妇被选中了，要去学习。我来不及回家，帮她收拾一下。”
崔宁一边倒水，一边笑着阻止：“大娘，那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锦荣屋里差不多的配置，根本用不上。”
王大娘一听，惊诧不已：“那得花多少钱呀？”
崔宁不以为意：“锦荣那丫头，您还不知道嘛。她呀，不会让乡亲们受罪的。”
王大娘一想，确实是这样。梁锦荣确实有钱，只要是她允诺的事，还真的没有亏待过乡亲们。
“那我这，算了，不收拾了。装点面果子算了，当干粮。”
崔宁有心说就四个多小时的路程，吃饱饭用不上干粮。但是将心比心，他没有再阻拦。
儿行千里母担忧，确实没错了。
别说老人了，就是她媳妇，出门三五天就要收拾吃的收拾穿的，生怕他饿着冻着。
梁锦荣在桌子前陪着王东他们给前来的妇女们做登记，跟她们闲聊。
妇人们有男人送的，有孩子送的，还有老人送的……
“大宝要听奶奶话，好好学习，知道不？”
“知道啦，妈你从三天前就开始念叨了，我能不知道么。”
“你小子，放学别野，回家帮你姐姐挑水捡柴啥的，勤快点。”
男孩不情愿地说应着：“知道了。”
老太太慈爱的摸着孙子的头，笑对儿媳妇说：“俺跟你爹还腿脚还能动，家里你不要操心，安心学习。半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娘，你不能太惯着他。咱家就一个男孩子，以后要当家，这样子咋行。”
男孩不服气：“咋了，妈你赶紧走吧。”
妇人苦笑，听着儿子的话，心里不舍，却也心酸。丈夫去外地打工，两年多除了钱寄回来，人是一天也没有回来。
她想着男孩子早当家，对儿子的要求也比较严苛，以至于儿子对她也生了气。
妇人没有再说话，摸着大女儿的头，难得的温柔：“以后大吖要多帮衬爷爷奶奶了。”
女儿到时贴心的，抱了抱母亲，笑说：“妈，这身衣裳真漂亮。”
妇人一扫伤郁，裂开嘴笑：“等以后妈给我大吖做更好看的。”
“嗯嗯。”
这边一家老小叮咛嘱咐，没完没了。那边，更是痛哭流涕，难舍难分。
“妈，不要走。囡囡以后不淘气了，妈不要走。”
约摸五岁大小的小女孩，死死抱着另一年轻妇人的大腿，哭天喊地。惹得在场不少妇人红了眼眶。
“囡囡不哭，妈要去学习，以后给囡囡做漂亮衣服，好不好？”妇人蹲身，一边给女儿擦眼泪，一边柔声哄着。
旁边的男人也蹲身，笑着安慰女儿：“囡囡不哭，你妈不是不要我们，而是去学习做衣裳。以后挣很多钱，给囡囡买好多布，做许多好看的衣服。”
囡囡眼眶红肿，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哽咽到打嗝。
“妈，给囡囡买糖吗？”
夫妻俩对视一眼，女人破涕为笑：“买，囡囡想要什么都买。”
恰在此时，红途商会和王川乡妇联的工作人员给在场的妇人一些糖，让她们哄孩子。
“看，大白兔奶糖，囡囡想不想吃?”
囡囡笑这点头：“想。囡囡想买什么都可以吗？”
女人：“当然。”
“那我还想要个妈妈。”
女人：“……”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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