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门前蓄了些水，门还是开着的。
“你不上课？”乔也看到了坐在屋里玩手机的女孩。
女孩似乎玩的很有兴趣，只抬头看了他一眼，象征性地笑了下：“我成绩好，不上课也没关系。”
说罢，姜亦又低下头去。
听听这话，老凡尔赛了。
乔也没说什么，把钱袋子随手扔在了玻璃柜台上，声音不小。
姜亦循着声望过去，男人已经往楼上去了。
“乔爷？”
男人悠悠上着楼梯，撂下简短的话：“睡觉去。”
姜亦乖巧：“噢。”
外头的破摇椅哪有床睡得舒服？
……
京城郊区的酒庄。
大中午，身着浅灰色休闲装的女孩儿就在路边等着了，柏油路边停了出租车，一身摇曳红裙的女人姗姗来迟。
“久等了。”白宥大步朝南稚走过去，没有一点儿穿裙子的自觉。
南稚一愣，匆匆别开眼睛，忙说自己没有等多久。
白宥一笑，从相机包里拿出相机。
“边走吧。”他扫了下四周，酒庄里面进不去，只能在下面的墙角拍照，因着绿草茵茵，整个酒庄也是欧式的城堡风格，拍起照片也还不错。
南稚跟在他后面走，之前的照片没有发出来，白宥说，先用别的打个底。
人靠衣装不是吹的，南稚没有进公司，没有时尚资源，拍摄全靠自费，要是一次没有火起来，这对她无疑是个重大打击。
“这边吧。”白宥端好相机，找了个角度，示意南稚站过去。
女孩慢吞吞地脱衣服，灰色运动衫下是单薄如蝉翼的吊带裙。
京城这时的天气已经转凉，郊区的温度更是要低几度。
白宥也没有催她，他举着相机，往城堡上面移了下，灰色的阳台上，站了个风度翩翩的人。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衣，一手端着青瓷茶杯，露出皎白的腕骨，侧面的线条干净又柔和，一身的矜贵令人无法忽视。
他应该是发现了白宥的镜头，侧目过来，五官完美，在他脸上找不出任何缺陷。
白宥一顿，手不自觉按下了快门。
镜头的男人微抿着唇，似乎在笑。
“白小姐，我准备好了。”南稚微弱的声音传来。
白宥猛然回神，他笑着道：“好。”
南稚是天生的模特，她虽羞涩，但在镜头面前放的开，是天生为镜头而生的人。
拍完最后一张，白宥边浏览照片，边说：“快把衣服穿上吧。”
“谢谢。”
“过几天我把这些照片发你邮箱，我也会看着时机发布在网上。”
“谢谢，白小姐，我现在没有钱……”南稚说得很难为情。
白宥眯了下眼，嘴里头有些干涩，烟瘾犯上来了。
“没事，我也缺这样这样机会。”
他是个有野心的摄影师。
“你先回去吧。”白宥说着，准备把相机收起来。
南稚没有多留，人一走，白宥就站在马路边上抽烟。
“白小姐？”晏华华的声音出现的不合时宜。
白宥有些烦他，才刚点的仲华，这下不得不被迫熄掉。
“有事吗？”
“我家先生请你上去。”晏华华指了下酒庄的大门。
白宥愣了下，难怪他说这么熟悉，原来是见过啊。
“他找我什么事？”白宥有些紧张。
侵犯了肖像权？
晏华华笑了笑：“不知道。”
穿过庭院，白宥跟着晏华华上了楼，淡淡药香入鼻，白衣衬衫的男人正坐在梨花木桌前醒茶。
“六爷，白小姐到了。”晏华华低声通报了一句，便退出门去。
晏楚掀起眸，冲白宥淡淡一笑，奈何倾城。
“请坐。”他将茶冲泡完，紫砂杯斟了一杯，送至白宥面前，“请。”
“谢谢。”白宥端起来，小呷了一口。
他打量着这大厅，从外头看时，倒想不到这里头竟是暗棕色古香风格。
晏楚笑着问：“这茶如何？”
白宥一顿，他就是一粗人，刚刚也就是当白开水似的喝了一口，哪里知道这什么茶？什么味儿？
再说，好好一个酒庄，喝的竟不是酒，而是茶。
晏楚等着他答，倒也不急他。
白宥复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嗯……好茶，香气浓郁，入口微涩，而后甘甜。”
“确实，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晏楚不为难他了，打开了别的话题，“白小姐是摄影师？”
“一点兴趣爱好罢了。”白宥说的也不谦虚，他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指导，全凭自己一股脑的摸索。
“能看看你给我拍的照片吗？”
白宥一顿，脸色不太自然，能进这座酒庄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稍等。”他拿出相机，快速翻出了照片，小心翼翼地问，“要是先生介意的话，我会把底片删除干净。”
晏楚淡淡笑了，接过相机看了一眼，脸上笑意渐浓：“白小姐定能大放异彩。”
白宥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位先生是满意了。
“借您吉言。”
“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聊了这么久，白宥才意识还不知道对面人的身份。
“晏，单名一个楚，家里排行老六。”男人抿了口茶，举手投足是与生俱来的优雅。
这个人美绝了，和水南街的狂暴之徒不是一个款的好看。
“哦，晏先生。”白宥恍然大悟，难怪那个晏华华称呼他为六爷。
……
夜色袭来，铺天盖地的黑夜笼上水南街的上空。
乔也睡得舒服，下楼便闻着一股焦味。
“你在做饭？”乔也蹙着眉，看到了正从厨房端菜出来的女生。
姜亦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着点头：“嗯，乔爷，钱放柜台下面了。”
乔也微抿着嘴唇，去看她做的菜。
三个菜，烧糊了的土豆丝、乌漆嘛黑的小青菜、还有一个黄色的不知名……
总之，一言难尽。
乔也没说话，他绕开饭桌，到边上的货架上拿了两桶泡面，转头问：“你吃酸菜味吗？”
“我吃这些菜吧。”姜亦觉得浪费了很可惜。
“中毒了影响智商。”乔也直接拿了两桶面去泡。
姜亦瞥了眼难以直视的菜：“……”
很快，她把菜都放一个塑料袋里，扔到外头的垃圾桶去。
小野猫卷着尾巴走过来，绿瞳放光地盯着姜亦。
女孩打开塑料袋，放在了路边，小猫等她要离开，才缓缓走过去。
而后，伴着凄惨的猫叫，姜亦回头。
那小猫猛地后退，根本没碰那些食物。
乔也倚在门上看，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他声音带着笑：“都说了有毒。”
制毒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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