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常水云思考了许久都觉得此妙计极好，几乎不可能反噬到她身上，于是十分不解，“你想说什么？”
江子兮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石碑放在祭坛上，那祭坛周围的百姓势必是第一个发现石碑的人，便是此事传了出来，也势必是以他们的嘴说出来的。”
常水云点头：
“那又如何？”
“常姑娘，若碑上刻的人是你，此事还没有传开之前你得到了消息，你会怎么做？”江子兮不答反问。
常水云一愣。
还未传开的时候么？
那自然是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灭口了。
既然是从祭坛周围开始传出来的，那就将祭坛周围的人一一灭口，叫他们一辈子都开不了口，然后将石碑藏起来，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所以江子兮所说的后果是……那群住在祭坛周围的百姓？
常水云垂下眸子想了许久，可不论怎么想，将石碑放在祭坛都是最好的法子，祭坛是皇上下令建造的，带有皇室的圣意。
也只有将石碑放在这里，才最能给皇上心灵的冲击。
便是死了千百人又如何？
她等了这么久的机会，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更何况，谁说那群人一定得死的？
说不定沈家一个没有留神，根本没有意识到应该灭口呢？
“此事不必再说，我自有决断。”常水云说道。
江子兮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
原文中，常水云看到祭坛周围的百姓血流成河，后悔不已，若是她提前知道会有这个下场，应该会极力的避免此事的发生吧。
所以江子兮对此并不担心。
殊不知，常水云便是知道后果，便是知道会有千百人为之送命，她也依旧会这样做。
怜悯天下人是一回事，为了自己复仇不顾一切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此事成功，我必定会赏赐于你，你想要什么？”常水云问道。
她觉得江子兮并不会莫名其妙的如此为她着想，要知道，江子兮跟她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
江子兮听到赏赐二字，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于是立马说道：
“常姑娘，我在红尘中漂浮得太久了，我希望……若是此事结束，你能赐我解药，我想离开陵城，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生活。”
常水云饮下一口茶。
江子兮果然是想着蛊毒的事情。
离开陵城？
江子兮自小在青楼长大，除了以色侍人什么都不会，便是离开了陵城，她除了再次堕入青楼还能做什么呢？
难不成她以为范齐豫会为了她舍弃一切跟她离开不成？
她也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此事日后再说，你再好好想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常水云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道。
怎么说江子兮也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义务阻止她跳入火坑的。
江子兮看常水云语气已经松动了不少，不由得松了口气：
“多谢常姑娘。”
……
江子兮回到房中的时候，小隐等十几个丫头都已经回来了，规规矩矩的站在她屋外，脚上穿着的破鞋大多都已经露出了脚指头。
江子兮推开门，十分娇气的往椅子上一躺：
“咦，怎么现在才回来？来，把你们买的东西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几个小丫头虽然听过小隐说江子兮的好话，但看到江子兮一副如此兴师问罪的模样，都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上前，将手上的包裹放在桌上：
“子兮姑娘，这是你要的梅子和桂花糕，妈妈说一样买十两银子的，你看看……”
江子兮的视线在梅子和糕点上扫了一眼，最终落在了几个身上有伤的丫头身上：
“你们两个过来，这伤是哪里来的？”
受伤的小丫头们上前，颤颤巍巍的说道：
“是我们不小心摔倒撞的，求子兮姑娘绕过我们这一次吧。”
江子兮瞬间明白是老鸨教她们这样说的。
总不能说是被沈家主打的吧？
若是被沈家主听到这些话，岂不是会加大力度折磨她们？
江子兮似乎有些生气：
“真是，你们这张脸本来就不好看，现在还被打成这样，就更加丑了，小隐，明日请大夫过来给她们瞧瞧，要多少银子从我这里支就是了。”
“我真是见得她们这么丑的样子，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江子兮这是要给她们治病？
果然跟小隐说的一样，江子兮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心地却是极好的，
几个小丫头连连道谢。
江子兮摸了摸下巴：
“你们都一天没有吃饭？”
小隐上前笑嘻嘻的说道：
“子兮姑娘，妈妈说了，等我们回来，她就赏我们一桌客人吃剩下的饭菜。”
客人吃剩下的，那可是有鸡有鸭，肉多得很。
说着众丫头竟都吸溜了一口。
江子兮看着只觉得心酸不已。
“啧，不过一些剩菜剩饭也能让你们高兴成这样，一点志气都没有，不过今日你们既然是去为我买的东西，那就应该由我来赏你们饭菜。”
她看向小隐：
“去跟厨房说，今日多上些饭菜，你们就都留在我这屋里吃就是了。”
小隐在一旁笑得开心，她就知道江子兮是顶好的人：
“是，姑娘。”
小姑娘们惊讶得不行，一时间竟忘记了了言语，等到小隐带着饭菜上来了，她们才回过神来，连连道谢。
至于那些梅子和桂花糕，江子兮让丫头们给每个姑娘房里都送了些去，剩下的则是直接给了小丫头们。
次日江子兮还给每个小姑娘都准备了一双新鞋，但话语还是十分恶毒。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的名声也逐渐好了起来，一度超过了牡丹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
许是因为过于期待解药，所以江子兮每日都在算着玉石何时能造好。
她时不时的就会问小隐：
“最近陵城可出了什么大事？”
就差直接问城外有没有出现玉石石碑了。
这日，江子兮正坐在窗边，吃着小隐从外头买回来的糖葫芦：
“今日陵城……”
她话还没有问出口，只见小隐已经接过了话：
“姑娘，今日陵城出大事了！”
江子兮眼睛一亮：
“什么大事？”
小隐怯懦的看了一眼四周，小声的说道：
“听说陵城的祭坛上出现了一座玉石做的石碑，上面刻着天要亡皇室呢！”
等一下，祭坛？！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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