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褚敬坤嗤笑一声，“我大哥怎么会怕你？”
他从斗篷里拿出一块牌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当然来了！”
看着桌上的牌位，虞昊瑾和云尔岚都有些惊愕。
崔恨山虽然受了伤，但那伤不至于致死啊！
半晌，云尔岚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他……死了？”
褚敬坤恨恨道：“是啊，拜你所赐，他彻底没了生的欲望！”
云尔岚道：“所以，你今日是来报仇的？”
“报仇？”褚敬坤抚着牌位的边缘，冷冷道：“若不是大哥临终前不许我动你，我早就杀了你，让你下去陪葬了！”
“所以，你就动了我的女儿！”云尔岚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拿出手里的小金镯，“这是你送来的，对不对，你把我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虞熙诚惊愕地看向母亲，难道珠珠儿还活着？
褚敬坤哼笑一声，“云大小姐，惊喜吗？”
云尔岚气得发抖，正要冲过去，被虞昊瑾一把抱住，“尔岚，冷静，不要着了他的道！”
云尔岚深吸几口气，缓缓镇定下来，
虞昊瑾盯着褚敬坤道：“你今天冒险前来，总不至于是为了通知我们一声崔恨山的死讯吧？”
褚敬坤缓缓地在会客厅内踱步，“帮你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我总要听一声谢谢吧！”
“养女儿？”虞昊瑾冷笑，“我现在怀疑，我女儿的死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云尔岚愕然抬头，她死死盯着褚敬坤，是啊，如果只是拐走珠珠儿，那虞家必然会倾尽全力去找，迟早会怀疑到‘夜枭’头上。只有死去的人，虞家才不会去找她。
“不愧是玉面狐狸！”褚敬坤倒不否认，还颇为得意，“云大小姐，当初看你哭得恨不得随女儿一起去的模样，我真是通体舒爽！总算让你体会了一把挚爱之人死在自己怀里的那种绝望的感觉！”
对于女儿的死，云尔岚一直很自责，那年致命的流感肆虐，她经不住女儿的撒娇，带她去游乐场，回来后，珠珠儿就病倒了。谁想到病情越来越严重，直至药石无医。
那一年，那场流感带走了五千多人的生命，他们压根没往其他方向想过，以为珠珠儿只是因病而亡。
“所以，我的珠珠儿压根不是因为流感死的，是你……”云尔岚颤着手指指着褚敬坤，“你下了毒？”
“神仙醉。”褚敬坤勾起唇角，“神仙吃了都能醉，人吃了，更是能醉得像死过去一样！世上就剩半颗了，我全给她吃了！还好你只留了她三日，若是再多留几天，她就醒了，那我这颗药可就白费了！”
“你……”他这话像在诛心，刀刀扎在云尔岚的心口上。
…………
窗台下，虞桑背脊紧绷，掐紧了手掌，指甲深陷，双拳微微颤抖。
权慕白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掌心已掐破了油皮，渗着殷红的血。
他将虞桑搂进怀里，轻抚她的背，“桑桑，不要用别人错误来惩罚自己！”
虞桑的背渐渐放软。
权慕白往窗户里扫了一眼，“要进去吗？”
虞桑摇摇头，“我要听听，他还能说些什么？我怕我一进去，会忍不住动手！”
…………
虞昊瑾搂着云尔岚的肩，目如寒冰，“我女儿呢？”
褚敬坤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讥诮道：“别急！想来你们这么多年没见女儿，一定很好奇她的成长过程吧？我帮你们拍了些记录，给你们看看！”
虞昊瑾眉头紧锁，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给他们夫妻看什么小孩子的成长记录，恐怕是虐待记录，他有些担忧地看着云尔岚，怕她到时候受不住。
褚敬坤伸出左手，左腕上戴着类似手表的一样东西，他在屏幕上操作了一下，一道投影投在在对面的白墙上。
画面中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只听到一声铁门敲击墙面的声音，一大束光射入了这个昏暗的房间，也照亮了那个抱着自己靠着墙的小小身影上。
突然的光亮让她紧闭着双眼，原本粉嫩的脸颊失去了颜色，水润的双唇干涸蜕皮。
视频里褚敬坤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还逃吗？”
过了一会，小女孩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原本如一汪清潭般的瞳孔已经失去了光彩，她如同木偶一般，双眼毫无焦距，缓缓地摇了摇头。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小女孩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小小的身子开始发颤，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撞着墙，知道额角磕破了皮，鲜血蒙住了她的眼睛。
云尔岚扑在墙上，泣不成声，“不要！不要！”
画面中的小女孩抬起脸，似乎在看着她，然后毫无灵魂地摇了摇头。
“褚敬坤！”崔度晗一把摁住他的手，阻挡了投在墙上的光影，咬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褚敬坤拉下他的手，“度晗，是你说的，你想要她，我不让她彻底忘了自己是谁，她怎么会留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崔度晗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就是这样把她带来的？”
“是啊，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终究留不住她！”
…………
权慕白看不到里头，只是听到有敲墙的声音，还有云尔岚的哭泣声，他刚想站起身来，就被虞桑一把摁住。
“别看！”
虞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从前那些狼狈的样子，“都过去了！”
权慕白深深看了她一眼，继续陪她坐着。
…………
虞昊瑾抱着几乎站不稳身子的云尔岚，脸色阴沉，“你这样刺激我们，今天是不想活着出去了？”
“我既然敢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褚敬坤继续将手对准白墙，“看看她大一点的样子吧！不得不说，你们俩倒是生了个练武的好苗子，所以，她十岁那年，我将她送到了恶，龙，格，斗，场！”
恶龙格斗场，最大的地下擂台比武场，那里没有规则，武力就是王道，只有输赢，没有对错。那里大多是一群亡命之徒，狠辣毒绝，为了赢不折手段，极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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