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没再说话，这是她首先想到的解决方案，不过这里毕竟是栖霞宫驻地，并不能随意行事，她想了想又道：“明日就走，你……弟弟怎么办？”
封如意一滞，想到戚玉琛，又有些难过，“我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李师姐其实心肠不坏，……玉琛这样的身份，留在栖霞终究不是办法。”
封怀信也不再过问了，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成了妻妾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我看龙骊这人不错，若是能让玉琛跟着他去惊羽关，想来也好过在这里夹缝求存。”苏茉说道。
封如意眼前一亮，“这个法子不错，不过这事过不了明路，只能暗地里行事。”
苏茉点点头，“你去问问龙骊，若是他愿意，到他们离开那日，只消让玉琛改装混进队伍。想来他这么个人，香璋院也没人和他走得太近，应该不会很快让人发现。”
其实她与龙骊也不过今日才相识，按理说不会将这样的事托付与一个陌生人，若说她有信心龙骊肯帮忙，大概也是因为龙骁，乃至良彧。
这事苏茉却不好插手，封如意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纰漏，“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和龙骊说说看。”
两人就此分手，苏茉带着小鼎去见上官翎，约定有情况晚上回居所再谈。
小鼎听说上官翎愿意收自己为记名弟子，很是得意，“我就说吧，连上官院主这样的调香圣手也赏识我的才华。今天让龙芷吃了瘪，也算给你出了口气，开心吧。”
苏茉敲了敲他的脑袋，“我谢谢你啊。”
还好他和金童一唱一合将事情圆过去了，虽然龙芷生气的样子和她姐姐龙萱有七八分像，是让自己有些解气，但毕竟龙芷年纪那么小，又总觉得有些欺负小孩儿的嫌疑。
幸好金童看上去年纪更小，苏茉心情甚好，到了上官翎处又坐了一阵，看着小鼎行了拜师礼，方告辞离去。
小鼎被上官翎暂时留下来传授心得，待苏茉临行再回。
回了蔷薇轩，苏茉这才想起良彧的存音螺。
捏破外面包裹的一层气泡，传来“啵”的一声脆响，两息后，良彧的声音传来，却只说了两个名字，“卫灵运，龙萱。”
声音随即消失，苏茉的眉心却凝了起来，良彧的意思是，卫灵运寻到自己抢夺芥子空间，是龙萱指使，或是传递的消息？
触动螺底的旋扭，由内冒出一阵烟雾，凝结成两个人像，苏茉定睛看去，唇边露出微笑，两个人相向而坐，手拿酒壶的那个，是自己，另一人面前摆了五六只水杯，手执玉箸敲击。
正是在厚土门那夜的情景。
良彧的影像栩栩如生，就连头顶那缕银发也可分辨出来，还有他令人熟悉的温润笑容。
苏茉早听说过存音螺的另一个功能，便是可存储一幅图像，今日第一次见，觉得以烟雾凝聚的人像，有点像现代的三维立体成像，相当逼真。
这镜像可留存三个时辰，据说画像的内容是根据螺内的一副图画而成，苏茉甚是好奇，挥手散去烟雾，将存音螺拿在手中仔细研究。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天已黑下来，金童替她多点了盏月光灯，看着桌上已被拆出来的玉牌，那上面正是一幅二人对坐的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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