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蝉上千推开佛塔的大门，生锈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在佛塔里不断回荡。
“我上去看看。”刘知蝉回头跟曹沐和孙思归说。
两个男人点了点头，曹沐站在了佛塔门外守卫，然后示意孙思归跟刘知蝉一起上去。
佛塔里的梯子很牢靠，刘知蝉踩踏上去发出沉闷的声响。这让她仿佛在瞬间回到了贺兰山上的那座观阳楼，在山上她也喜欢无聊的时候登上观阳楼顶，看山下那壮观的十二龙柱。当时刘知蝉觉得山下很美，而她现在觉得，这山下美也不美。
等楼梯的感觉很熟悉，但是这座佛塔自然是比不上道家圣地的观阳楼。佛塔内的空间有些逼仄，刘知蝉和孙思归只能一前一后缓缓上了楼。
终于登上楼顶，刘知蝉打开了窗户。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一下子让这个有些狭窄的空间明亮起来。
比起之前刘知蝉看到的房间，这佛塔顶端的空间就更加单调了。方圆不过三丈的地面上只是放着一个蒲团。这蒲团是用稻草编成的，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但当刘知蝉将这里扫视了一圈，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小姐，找到了吗？”孙思归注意到了刘知蝉神情的变化。
“找到了。”刘知蝉开口回答。她目光锁定在佛塔上一处，就在那破旧蒲团的前方，一个小小的石台立在那里。与这座佛庙尘埃满地的模样不同，那个不过巴掌大小的石台上面一尘不染。在刘知蝉的眼睛里，这座貌不惊人的石台上缠绕着无数道金色的梵文。
这些梵文全部都是佛门的经文真言，刘知蝉仅仅看上一眼便感受到一股肃穆庄重的气质扑面而来，一时间仿佛满天神佛在自己耳边低声诵经。
刘知蝉眨了眨眼，将观止眸闭了起来。那佛家幻境消失不见，在她眼前只是那个普通的小石台。
“这么小的石台，之前到底放了什么？”刘知蝉缓缓上前几步，在石台周围查看。
此时孙思归也注意到了这个石台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犹豫。沉默了片刻，孙思归的眼神里犹豫消失，开口说道，“我以前听过家中老人说过，这佛塔顶端一般只会供奉佛门高僧的舍利子。”
“舍利子？”刘知蝉愣了愣，随后她面带意外看向孙思归，“你家里人是信佛的？”
孙思归脸色变了变，然后点头承认。
作为塞北军魂的塞北铁骑成员家里信佛，这让刘知蝉觉得有些惊讶。但她也不是有门户偏见的人，惊讶了也就过了，只是继续看那个石台。
“这个石台上的经文真言都是佛门圣人的手笔，而能用它供奉的舍利子会是什么来路？”刘知蝉抚摸石台，感受到一股佛意从指间缓缓流淌过来，“静无和尚把这个舍利子供奉在金梧城这么多年，最后又带去了兴庆府……他想做什么？”
“不是那和尚要做什么。而是巴蜀郡要对塞北做什么。”一道清越的声音在佛塔里响了起来，只是刘知蝉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脸色大变。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孙思归，但是刘知蝉却在之前见过他。
刘知蝉回头看去，不知何时佛塔里又多了一个青衣男子。他面带笑意地看着刘知蝉，腰间挂着一柄无鞘的木剑。
“你是来杀我的？”刘知蝉看了一眼已经被击晕在地的孙思归，开口询问。
“你猜？”陈铭法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木剑，对刘知蝉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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