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谨和姜九媚回去看顾天烨的时候，他的情绪不大好。
面上一如既往地白，手上的雪茄燃着寥寥的烟。
如果他不回到顾家，如果不是因为觉得命运不公。
或许他会活成另外一番光景。
这是他自己想的。
“你还挺逍遥？”
“我已经是你们的掌中鱼肉了，还能怎么样？”顾天烨抬起脑袋，注意着门口站着的那对夫妻。
感情很深，两手十指紧扣。
目光笃定，深情无限。
“你们真地很相爱。”
姜九媚走过去，坐在顾天烨的面前：“托你的福气，不是你威胁姜家，我估计也不会和怀谨喜结良缘。”
“那么顾太太会感谢我么？”
“脸皮真厚。”姜九媚冷哼一声，窗户上映衬着那张脸。
唇红齿白，肤色白皙，像是古代时精致妩媚的俏丽佳人。
倘若她的眼神里没有那么多怨愤的话。
“看来你对我只有怨恨。”顾天烨继续抽自己的雪茄。
姜九媚忽然出声说：“凤青青和傅无夏结婚，却因为你，他的新娘自尽了，傅无夏应当对你恨之入骨。”
“没错，是他要杀我。”顾天烨一时狐疑地逡巡着顾怀谨的脸，“为什么不让他杀了我呢？”
“你活着还有用！”
说这话的是顾怀谨。
他倚靠着门，视线在病房窗外的灯光里。
有价值才不能随意杀。
要不然这么多年，每一次看不惯的时候，早就出手了。
顾天烨握着雪茄，目光扬起，看顾怀谨。
他像从漆黑的角落里，走出来的恶魔。
从那张俊俏的脸颊上看不出多余的东西，但却偏偏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
lsp的人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五爷更不是。
一个从尸山血雨里，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男人。
是顾怀谨。
“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就乖乖地在病房里，我会保护你，直到你没有价值！”顾怀谨牵着姜九媚的手，和顾天烨说了那些甚似打击的话，便扬长而去。
走廊里，高跟鞋踩出清脆的嗓音。
姜九媚定着不肯动。
就乖乖地站着。
顾怀谨发现手腕被紧握的力道，轻笑着回头：“有事儿？”
“你有事瞒着我。”
姜九媚问。
“没有。”顾怀谨未曾承认，单手把人搂在怀里，“走，回去了。”
“你先告诉我，刚才你在顾天烨面前那么猖狂霸道的理由。”姜九媚会这般想，都是有依据的。
毕竟夫妻之间相处久了，一点点怪异都能洞察出来。
“丫头，回家了。”
“不走。”姜九媚侧着脸，叉着腰，“你先告诉我，你让顾天烨活到有价值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顾怀谨靠近了，不动声色地亲了姜九媚的脸，“没什么意思。”
“你骗我！”
“真没意思？”顾怀谨晃脑袋。
“不可能。”女人的直觉，怀谨的心里肯定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顾怀谨受不住了，单手把人打横抱起，出了医院。
送进车里的时候，他才哈哈笑：“你这丫头，是不是废话太多了。”
“告不告诉我？”
姜九媚伸出手指，以挠痒痒威胁。
可惜，最后赔上自己，还输了。
她被弄地疼，让他停下。
顾怀谨抓着她的手腕，让她看心口的字。
原来，他把姜九媚三个字，纹在了心脏的位置。
“为什么？”
顾怀谨握住她颀长的头发，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
程郁手上和颈上带了伤，出现在傅无夏面前的时候，他说：“我打算和珍妮结婚。”
傅无夏开口一句话，就是反对的措辞：“你特么疯了吧。”
程郁摇头，他很笃定地表示，自己没有疯，这是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
傅无夏瞅着他的脸，说出自己的意见：“你做的那些事足以判死刑。”
“我知道。”
他已经对死不在意了，“但是我爱她，我想娶她。”
一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机会娶她，说不定，说不定……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了。
傅无夏的眸子里含着晶莹的泪珠，被程郁的话感动了：“你都不怕死了，那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能够得到军师傅无夏的支持，程郁很开心。
“谢谢。”
他感激片刻，忽然又说，“我答应你的事儿不会忘记的。”
那天晚上，程郁又去见了珍妮。
珍妮受了刺激，喝醉了，浑浑噩噩的。
看到门被打开，她忽然举起手里的酒杯，摇摇晃晃地到了程郁的面前。
“珍妮，你醉了。”
“没醉，没醉。”
珍妮两手抬高，踮着脚尖，去碰程郁的脸。
程郁蹲了膝盖，把人搂在怀里。
珍妮眯着眼睛，傻笑着望程郁，手指在对方的领口上来回地蹭。
“程郁，你不是要跟我生孩子么？”
她去扒拉自己的衣服，一气呵成。
程郁别开脸，很正经地问了一个问题。
“珍妮，你想和我结婚么？”
珍妮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想么？”
程郁的脸色沉重时，珍妮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不想，我最喜欢程郁了。”
好像在醉了的时候，才会说出内心克制隐忍的话。
喜欢，挺祸害人的。
程郁两手落在珍妮的肩膀上，眼里多了星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珍妮迷迷糊糊地躺在程郁的怀里，拿嘴巴去咬对方的下巴。
程郁扣住女人的后脑勺，令对方的吻停留在自己的喉咙处。
那天晚上，珍妮躺在程郁的怀里，手臂上的红痕像是不耻的标记。
她冲到洗手间，努力地洗，都无法抹掉。
对着那面镜子，她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因为力气太重，一张脸上，全是五指印。
等着程郁醒来，冲到洗手间，才发现珍妮坐在沙发上，水果刀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已经抹出了血痕。
程郁一脚踢开，赶紧处理伤口。
声嘶力竭的嗓音里，是他无言以对地迷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程郁，我想好了，是我没本事，我杀不了你。现在我去给我父亲请罪，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可能，你答应跟我结婚，你答应过。”
程郁说着强吻她。
却被珍妮无情推开。
那两只拍打的手胡乱地晃着，程郁不悦，拿沙发上的衣服死死地把珍妮的手束缚住。
珍妮抬脚踢，却再次被面前的人握住了脚踝。
他靠近珍妮，像在呵护一朵初生的花，直到对方精疲力竭，再无反抗的余地，才松手。
程郁知道，醉后的珍妮才是最真实的样子。
“我不跟你计较，反正你答应嫁给我了。”
叱咤风云的程少败给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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