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处，程郁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怎么，反复地询问珍妮，她是否爱他？
珍妮不说，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他动怒了，力气大到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人已经对她上了瘾。
——
顾怀谨把自己炖的猪蹄端在了桌面上，掀开砂锅盖子，香气氤氲。
姜九媚的心没在饭桌上，对方递来的大白饭，她迟迟未接。
“九媚？”
叫第一声，九媚没有答话。
顾怀谨又温柔无奈地喊了一声。
“傻丫头？”
姜九媚愣着转过脸来，一眼就望见了跟前的白米饭。
“怀谨？”
“吃饭啦。”顾怀谨给自己盛了一碗，还很抱歉自己把晚饭做到了现在。
姜九媚摇摇头，不思索珍妮的事儿了，脖子往前探了探，鼻尖嗅着砂锅里的猪蹄：“好香啊。”
顾怀谨微笑地动动嘴唇，示意了一下道：“尝一尝，好不好吃。”
姜九媚点头，眉宇凝着，细嗅着桌上的排骨，香气浓郁，但她心不在焉的表情还是让顾怀谨惊讶了。
“有事的话，就说说看，我听听。”
顾怀谨握着筷子，夹了一个猪蹄到姜九媚的碗里。
姜九媚抿了一口猪蹄，眼里光彩浓烈。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发呆。”
“哦。”姜九媚叹了口气，不敢发呆了，握住筷子，送到嘴边，目光灼灼：“开动吧。”
猪蹄太大，拿着筷子，压根无法吃，姜九媚烦了，直接伸出手，拿着猪蹄啃。
顾怀谨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不敢相信：“还真没有淑女的觉悟。”
“我不是淑女，你就不喜欢了？”姜九媚白眼一翻，反问。
“不，我可不敢。”顾怀谨眯着眼睛，夹了菜到姜九媚碗里，“傻丫头，今天你去哪里了？”
“给晴姐买了一车东西。”姜九媚没有把自己去见老朋友珍妮的事说出来。
但隐约间，她抬起下巴，目光和顾怀谨对视。
“怀谨，有人杀你，你怕么？”
顾怀谨听到这一问，不觉纳闷，“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你怕不怕？”
姜九媚注意到，对面的那个他，把筷子放下，一本正经地开始解释了。
眼里的欣喜多了，笑容多了，目光也更加纯粹了。
“怎么可能不怕？”他又开始说出高深的话了，“但是怕有用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有人杀我，那还得看他有没有本事。”
姜九媚起身，两手抚着桌沿：“有女人杀过你么？”
顾怀谨驴唇不对马嘴地应道：“倒是有女人保护过我，你信么？”
那得意的表情，也是在调侃姜九媚。
她嘟囔着嘴，一语点破：“保护你的女人不就是我咯。”
“所以啊，我这一辈子也就栽在了保护我的女人姜九媚的身上。”
“喂？”被调侃，被打趣，还被捉弄。
姜九媚这一喊，顾怀谨摇头晃脑，自我陶醉：“哦，我是心甘情愿栽你怀里的。”
饭后，两个人又被彼此吸引了。
卧室里，亲热的时候。
姜九媚推了一下顾怀谨，好整以暇地说：“你说过什么事儿都告诉我的。”
顾怀谨点头，很专注：“对。”
然后他就低了头，要去亲姜九媚的额头。
姜九媚的手指落在顾怀谨的手臂上，很嚣张得意：“那你告诉我，你一般都怎么应对要杀你的人？”
顾怀谨看她不安分，反手扣住她的手，语声低低：“也许我身手好，所以她们杀不了我呢。”
“你身手有多好？”姜九媚在珍妮所说的事儿上受刺激了，心里很着急，一晚上，问的说的都是打打杀杀。
顾怀谨抱着人进了浴室，坐在浴缸里，他转移话题道：“傻丫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没有身手敏捷的时候？”
也许有，也许没有，反正她没有太注意。
“不知道。”
顾怀谨贴过耳朵，手指没进了水池里。
“那要不要感受一下？”
姜九媚这下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身前的这个男人是在逗趣她。
“九媚。”他的整张脸在水汽氤氲里多了一丝俊逸，“你的身体一定很了解我。”
特么的？
自己以为的俊俏非凡，温润矜贵的顾先生，怎么也有这般痞气阴险的样子。
顾怀谨看着姜九媚那打转的目光，靠拢了些：“九媚，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坏。”
“是。”
“姜九媚！”高声一吼。
姜九媚愣住。
“你松开一些。”
她走了神，低头看进浴缸，笑地欢，“哦。”
那恍惚是得逞，又好似幸福。
总之无法用语言形容，内心都是欢快和愉悦的。
埋在浴缸里的手，落在姜九媚的脚踝上，他声音轻地不能再轻：“傻丫头，我之前说过吧。”
“什么？”她竟然忘记了，“我说过什么么？”
顾怀谨近到跟前，把人拽到怀里，转过脸，有些不悦了。
在心爱的人面前，才会撒娇的五爷说。
“我在你面前都没采取措施了。”
姜九媚平易近人地点头：“哦。”
“哦什么哦。”他放低姿态，答应他的傻丫头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不知道能不能生很多很多孩子的姜九媚撅着嘴巴调侃道：“时间已经迟了。”
顾怀谨彻底失控了，把人抱住。
动作很大，浴缸里的水溅地到处都是。
他挠九媚痒痒，生气了：“你听懂我说的什么没有？”
姜九媚话语悲凉，很诚恳地直视着顾怀谨的眼睛，两手捧着顾怀谨的脸：“我会努力的。”
最近一直都在努力。
看出来了，只是自己身体素质差，没有千千和晴姐那样的好兆头。
后来这件事儿就成了她的心结。
开着车出去兜风，兜着兜着就到了医院。
医院里，她面对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
“每月例假从来不稳定么？”
姜九媚苦恼地点头。
再后来医生给她开了一包的中药。
具体能不能治病，姜九媚不知道，但是为了自己能早一日怀上孩子。
她还研究起了穴位。
顾怀谨端着杯温水走到了姜九媚的身后，一瞥，发现她竟然在看不孕之类的杂志。
“看这做什么？”老远瞟到，他问了。
姜九媚羞愧地把杂志拿到一边，眼睑低垂：“我无聊。”
“还装。”顾怀谨知道自己昨晚的话给了九媚压力，走到身旁坐下，手指落在那如瀑的长发上，“九媚？”
“嗯。”她回头，看着那张严谨的脸。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不着急的，咱们还年轻。”有孩子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
这会儿她光坐在那儿，也自有一种淡淡的气质，秋水剪瞳里还含着一丝愁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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