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媚发现他下巴磕着自己的肩膀，许久不说话，有些好奇：“怎么了么？”
顾怀谨回过神仙，捧着姜九媚的脸，“小丫头，你大概不知道，那只老狐狸和我摊牌了。”
老狐狸是指顾天烨，姜九媚只是好奇他们摊牌的内容。
“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的命拽在他的手上。”顾怀谨都没有敷衍，还是准备真挚诚实地说出对方这个可怕的一问。
姜九媚愕然片刻，捧腹大笑。
“你说那老狐狸不是吃多了吧，我们的命，能被他拽在手里？”
挂在后脑勺上的手臂随意地伸了伸，她扬眉，惬意舒畅：“怀谨，这老狐狸不管卖什么关子，咱们都没必要相信他，没有人可以掌握我们的命运。”
“嗯，有胆量。”顾怀谨喜欢自己这傻丫头的自信，这莫名地让他温暖。
他握着姜九媚的脚踝，两手落在九媚的腰上，像是在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九媚，吻我。”
还想听后续的姜九媚摇摇头，嘟囔着打听，“你先告诉我后来那老狐狸说了什么？”
“想知道啊？”顾怀谨咬耳朵地说完这句话，缓慢地躺着，魅惑地盯着她的眼，“等享受完再说。”
“讨厌。”尽管如此的好奇，但是瞧着此刻此景，她还是被深深的吸引了。
“该我拿你没办法了。”
换她出力了。
在睡着前，姜九媚得到了一个答案。
对方说的是，他要让顾老爷子心服口服。
这是他给出的忠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要说他们的命拽在自己的手里，但知道那句话以后，便真地在二人的心里发芽了。
不是一件大事，却是一件总让人心里发寒的疑惑。
——
清晨的曙光初现，拉开窗帘，便见屋外大雪纷纷。
T州这雪下地很大，学院里，放眼望去，皆是银装素裹。
有人在楼道下扫雪，那竹子做成的扫帚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不知道是惊了雪，还是惊了里屋的人。
大概没有暖气，被褥又单薄，姜九媚四处缩，在顾怀谨的怀里蹭了好几次，都没见自己冰冷的脚有半点暖。
“冷？”
“太冷了。”姜九媚抱着顾怀谨的胳膊，很暖心，“幸好怀谨在旁边挨着。”
顾怀谨侧过身，抱住姜九媚，不适的脚痛剧烈地袭来。
“我的腿疼。”在心爱的人面前，比较容易妥协，顾怀谨到底败下了阵来。
大雪的时候疼的，锥心刺骨，但看怀里的人睡得香，他一直忍着。
这会儿听九媚说到冷，自己也忍不住嚷嚷腿疼。
姜九媚吓傻了，赶紧去自己的柜子里找了几件棉衣过来包裹着顾怀谨的腿。
一条秋裤都没有，被褥又不是很厚，还没暖气，不知道痛了多久。
“都是我不好，我倒是忘记怀谨的腿容易受寒。”
她起身，拎了衣服快速穿好，“要不然我出去买个电烤炉什么的？”
顾怀谨抓住他的手，强忍着阻止了：“不用了，。”
“可是……”
在姜九媚举棋不定的时候，门外有人在敲门。
紧跟着传来了雷啸的声音。
“九九啊，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姜九媚打开房门，雷啸钻了脑袋，便看到了靠着枕头，盖着被褥的顾怀谨。
“老雷？”她叫了好几声，才将雷啸的视线拉了回来，“你要给我们送什么？”
雷啸裹紧了自己的貂毛羽绒服，把自己的电烤炉放在房里。
“这是秋爷交代的，他说五爷的腿有寒疾。”
姜九媚感激秋医生考虑周到，也感谢老雷送来及时的电烤炉，回头望着被褥里闭着眼睛的怀谨，她心里愈发内疚起来。
雷啸回身，把自己带来的早饭放在桌上，戳了戳手，盯着顾怀谨。
刚开始还是在调侃：“五爷，您别生气，我来这里只是给您和九九送早饭，送电烤炉的。”
可是这话说完，顾怀谨不但没有反应，反而靠着摔到了一边。
姜九媚一怔，有些失神。
雷啸则吓坏了。
在发现顾怀谨痛苦的面容后，他迅速伸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惊慌地抬头看着姜九媚。
“九九，五爷高烧啊。”
高烧。
的确。
好像要炸开一般的温度。
比以前生病时还要可怕的温度。
雷啸急急忙忙地在屋子里踱步。
姜九媚看了他一眼：“老雷，你出去一下，快点。”
“好。”
等着雷啸出去，姜九媚才为顾怀谨穿好衣服。
要不是秋医生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也许姜九媚便不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
起码她会背着顾怀谨去见校医。
高烧不止，自行降温，这是她和怀谨生活这么久以来，常常会遇到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高烧次数增加的时候，九媚就会不由自主地思忖原因。
为什么，那是为什么？
但是每次打听到的，不过是怀谨少时体质差这个解释而已。
姜九媚坐在床畔，两手握着，看面前的顾怀谨。
每过几分钟，就会试探他的体温。
在十分钟以后，还没降温时，她坐不住了，给秋长风打了一通电话。
“我马上过来。”秋长风握着手机，心急如焚地赶过来。
同时沈千千也赶过来了。
看到秋医生来，姜九媚自以为这下没事了，可谁也想不到，他到了以后，即便是退烧针，也只能降温。
顾怀谨就像深陷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一次又一次地痛苦着。
“得送医院！”
在几人的焦灼等待里，姜九媚最后还是听到这样一句话。
连等待都无济于事了。
需要的，只是送往大医院。
急诊室外。
坐着的时候，姜九媚很呆滞。
闺蜜沈千千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绝望。
“长风，顾先生他究竟是怎么了？”
秋长风握着手指，也很焦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少时落过水池，腿有寒疾。”
“可是怎么会烫成那个样子呢？”沈千千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闺蜜九媚，心思惶惶不安。
好在抢救及时，医生出来说，人没事。
但那一次，她突兀地想起了一件事。
怀谨和她的命拽在顾老爷子的手里，难道这就是存在的症结。
她愈发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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