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韩雪琪忍不住姜九媚的冷嘲热讽。
取下工作牌，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哭泣着跑出了公司。
众位公司员工看着，不可思议地垂了眸。
“阿泽，我老公最不喜欢有人说他是个活不了几年的残废。日后……若是听到有人探讨这个话题，及时报告给我，我教教她……怎么做人？”
杀鸡儆猴，无外乎就是给那些喜欢传些流言蜚语的人看的。
当然，姜九媚也深知，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儿，回到家里，免不了再被韩雪梅针对。
然而一味地如顾怀谨那般忍着，她做不到那么高的境界。
返回办公室，郁闷地坐在沙发上。
想了想，她还是知会了一声，“抱歉，我刚在茶水间，不小心给你惹了祸。”
顾怀谨心知肚明，“你把韩雪琪骂走了？”
姜九媚尴尬地笑着，“她夹着尾巴跑了，我估摸着是给韩雪梅告状去了。今晚……”
很难耐，竟然会给对方找这样一个麻烦。
手掌抬高，落在额头上，她不好意思地挡着自己的眼睛，“我想她们一定会再找你的麻烦。”
“无妨。”
干脆直接地回应。
顾怀谨让她安心，“以前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韩雪梅不还是要找我麻烦？”
“但这次……”姜九媚犹豫着，来到了顾怀谨的跟前，“要不要告诉老爷子。”
“你是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姜九媚那双充满了自信的眼睛，这会儿决绝又冷艳，“咱们先发制人，告诉老爷子，韩雪琪工作期间，化妆聊八卦？”
撑着桌面，在瞥见顾怀谨那洞若观火的双瞳时，姜九媚觉得这事儿还是亲自来吧。
自己这种睚眦必报的人，不适合拉顾怀谨这种儒雅高贵的人一起筹谋布局。
她站起来前，好心交代，“算了，此事儿还是我自己处理吧。回了宅子，你只管把这件事儿推到我的身上。”
这样的做法，顾怀谨恐怕很难做到！
他笑着，盯着姜九媚的视线，“你做了我一直打算做却迟迟没有时间做的事！”
“诶？”
“所以你无需担心，这件事儿，我早有准备！”顾怀谨之前就在董事会议上，提出裁员一事儿。
而裁员的评判标准是，欺负新人，敷衍工作。
这两点，韩雪琪刚好满足。
他已经让助理阿泽询问过公司员工的意见。
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对韩雪琪平日公司里不干活，欺负新人等举动的见证者。
有了她们的建议，那就同联名上书一般，彻底给韩雪琪定了罪。
只是时机未定，他未曾料到，姜九媚会简单粗暴地解决了此事儿。
不留痕迹，果决干脆地让人意想不到。
夜深。
一到家，就见顾老爷子咬着雪茄，躺在沙发上。
身旁的韩雪梅红着眼睛，望着他们夫妻二人的脸色不大好看。
不曾张嘴，顾老爷子就问了，“听你们大伯母说，韩雪琪被你们夫妻二人欺负地离开了公司？”
疑惑的语气，只怕顾老爷子还没有下定论。
姜九媚自顾自地走到一边，跟着也呜呜哭诉，“爷爷，我和怀谨冤枉。”
有些时候，太过正直讲理，反而不容易解释。
哭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顾老爷子瞅着姜九媚红红的眼眶，于心不忍地说，“孙媳莫哭，有什么委屈，就告诉爷爷。”
“怀谨从公司员工那里了解到，韩雪琪处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实习生。而工作期间，敷衍塞责，化妆玩手机聊八卦，屡教不改。”
她抽泣着，抬起手指抹了挂在眼角的泪珠，“爷爷，是九媚的错，因见韩雪琪羞辱自己的丈夫，心情不畅，一时也没忍住发脾气。”
她投其所好，乖巧地承认错误后，又跟着将目光望向了身旁坐着的韩雪梅，“大伯母，我知道韩雪琪是你的亲妹妹，我们这么做，失了分寸。可是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如果是拿来养闲人，那以后，公司还怎么经营，怀谨又该怎么和爷爷交代？”
不大喜欢说话的顾怀谨附和了句，“公司的监控录像以及员工意见都出来了，明日拿给爷爷过目！”
拿公司的规章制度言韩雪琪的不负责；拿对顾老爷子的承诺来打发韩雪梅的无辜。
句句在理，直戳人心。加之顾少所谓的证据。
韩雪琪的所作所为，一见分晓。
雪茄的火星闪烁不定，顾老爷子抬起眼睛，不悦地下了命令。
“既然是贪玩好耍之辈，那开除了也好。咱们公司也不是专养闲人的。”
明显看出了顾老爷子的难耐和愤怒。
他站起来，回了书房。
“姜九媚，顾怀谨。这笔账，我们好好算！”韩雪梅气怒，跟着也走了。
姜九媚和着轮椅上的顾怀谨对视了一眼，忍俊不禁。
推着轮椅到了卧室，姜九媚一把将房门反锁。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大功告成了？”
顾怀谨支着下巴，森严低沉，“暂时没什么风险。”
“如此，我们就不用顾虑韩雪琪被开除的事儿了。”
今时她将韩雪琪气走，无异于杀鸡儆猴，让公司的其他员工也见识到了她姜九媚的手腕。
那日后即便有人讨论，也必定没有谁敢光明正大地坐做了。
回想着今日的成就，姜九媚反笑着，“顾先生今天心情不错嘛？”
微撑着额头，顾怀谨有些困惑，“这话怎么说？”
“以前韩雪梅再怎么讽刺你，你都不带搭理的，可怎么今天……”
今天却主动帮助了她？
顾怀谨抬起下巴，目光炯炯，“很难猜？”
姜九媚点头，“嗯。”
“你为我开除一个奸细，我难道不该感谢你？”
奸细？
听着这个词汇，姜九媚的脸色耷拉下去。
不懂此话何意，她追问道，“什么奸细？”
顾怀谨推着轮椅去到了办公桌前，两手快速地在电脑上按着。
门口的监控录像打开，露出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盯着屏幕，知道无人监视，才放心地询问，“自从我回来，韩雪梅就针对我，是因为什么？”
“莫不是你总经理的职位？”姜九媚揣测。
“不。”顾怀谨回首，挑了挑眉，“往高了猜。”
往高了猜？
姜九媚脑子飞快地转着，她想了很长时间，惊讶地捂住了樱桃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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