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大灰熊的回答后,我想也许是我不应该问内鬼的问题。
毕竟我是一个外人,或许是我问的太直接。
“大灰熊,灰鸽子对你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对我的调查已经结束了。”
“而且灰鸽子得到消息,你已经死了。”
“所以你也就不存在是嫌疑人了,只不过坐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远程部门全部都是叛徒。”
“大灰熊!既然已经找到了内鬼,难道就不能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吗?难道就不能洗刷远程部门的冤屈吗?”
“我很抱歉,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有些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一听这话,我当场气笑了!
“哈哈哈哈,既然这样,灰鸽子干脆原地解散好了。”
“既然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不原地解散,难道留着被人家当枪使吗?给人家做免费的劳动力吗?成为利益的爪牙?还是保护伞?”
我大声的质问吼叫,已经接近疯狂!
“大灰熊,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无能为力吧?你明知道这样,却还依然安于现状?”
“黑夜,你不要激动,冷静一点,先听我把话说完。”
“好!我洗耳恭听!”
“这一次是远程部门的余孽发起了突然袭击,导致我方高层人员受了重伤,经抢救无效牺牲。”
“什么?牺牲?!难道所有人努力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难道还得给内鬼发抚恤金?”
“这是最体面的结束方式,你应该理解。”
一听这话我全然明白了,灰鸽子也要照顾自己的面子,不能把事情捅破。
所以大灰熊才不能告诉我内鬼的名字,我不是冥顽不化的人,我是可以理解的。
“大灰熊,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用人格发誓,内鬼已经死了吗?”
我要再次进行确认,否则我心里不踏实!
“黑夜你听着,现在鲨鱼集团已经完了,从今往后没有鲨鱼集团了,这个内鬼怎么样也已经不重要了。”
一听这话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大灰熊明显是在避重就轻,明显是答非所问!
“不会吧?难道你要告诉我,无法解决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是不是这样?”
“你冷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大灰熊,你告诉我南家老四在哪?就算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千万别跟我说,他选择跟人家同归于尽,他不是那样的人!”
“很遗憾,现在我得到的消息,的确是这样。”
“大灰熊,你还得到了什么消息?”
“一群雇佣兵在东南亚海滩别墅火拼,死伤数十人,已经确认身份的死者有公牛鲨,还有一些烧成焦炭的尸体。”
“通过一些特点和随身物品,可以确认,鲨鱼集团的幕后老板黎先生和南家老四都在其中。”
一听这话我暗暗松了口气,别人不知道可我很清楚,这是江湖中最常用的假死手段。
“那他百分之百死不了,他可是南家老四,精通替身和傀儡。”
“在南家众目睽睽之下,他都能够金蝉脱壳,更何况这一次他提前有所准备。”
“现在内鬼找到了,能不能给远程部门洗刷冤屈?能不能给他们正名?”
“黑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有些事情需要时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最终一定会水落石出。”
大灰熊这番话说的很委婉,但我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灰鸽子内部出了内鬼,需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需要考虑灰鸽子的面子,不可能拿出来声张。
只有在很久以后,灰鸽子内部全都换了人,才有可能把这件事情重新拿出来,远程部门才有可能洗刷冤屈。
“唉,我为我师傅感到不值,我为远程部门所有人的牺牲感到不值!”
“他们付出了一切,可他们的家人,甚至连拿一份抚恤金的资格都没有!”
“黑夜,一切都到此结束了。”
“不,远远没有结束!”
“大灰熊,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鲨鱼集团虽然毁灭了,但那只是表面的!”
“据我所知新的鲨鱼集团已经建立,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所有生意马上重新步入正轨,所有一切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换了一批人,换了一个名字。”
“就连幕后操控的黎先生,也换了人,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其实这一刻我并没有确切消息,而是在诈唬。
因为我已经从大灰熊那里听出了话外音,那就是在鲨鱼集团覆灭了之后,我和其他人都失去了价值……
当失去价值之后,我们的诉求,将没有任何人会在乎!
所以就算鲨鱼集团完蛋了,我也要重新再建造一个!
不为别的,就为了生存!
“黑夜,你冷静一点,把你知道的详细情况告诉我。”
“你想知道啊?那你抽个时间过来吧,在电话里说不太方便,顺便祝你新年快乐。”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我知道大灰熊想要找我,他一定有各种办法能找到我。
如果没有了线人这个身份,如果没有了大灰熊从中周旋,那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被利用完的江湖人,远不如一张卫生纸有价值。
我毫不怀疑他们会把我绳之以法,把跟随我的那些朋友全都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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