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紧握住红簪,又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好似将它当做了某个让他思念甚深之人。
“朕很快就能到你身边了,别怕。”他低喃一句,眼里带着一丝对她的思念。
马车行驶了两三日,很快就抵达了封城。
而他们驾车驶过封城街道时,苏酥看到了令她不觉身颤的场面。
满地腐烂发臭的尸体无人照管,咀虫蚊蛇缠绕,空荡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叫人莫名发悚。
让她觉得背后发寒的同时,还有让她同情的……因磨生蛊致使的母亲身边,有这两三岁大小的孩子,正趴在已故的母亲身上,这女子的丈夫跪坐一旁,面容呆滞。
看得她十分地不忍,尔后想到了蛊书和磨生蛊是从少青池的蛊族族群中流传出去了,不禁问他,“你们不是懂得如何解蛊吗?为何不救他们?”
少青池面无表情回答着,“他们中的是磨生蛊,此蛊只在蛊书里有解法,除了看过蛊书的人,没人知道怎么解。”
难道就没人看过蛊书?
“那可是你们蛊族的圣物,就没有人看过?”她诧异问道,要真没人看过,他们留着把蛊书做什么,又不学,何不直接烧了?
闻言,少青池沉默了好一会儿,曹幽幽说道:“……阿余看过,她知道,但是……”
这个阿余看过?那代表她能解蛊了吗?
苏酥眼眸微亮,有些急躁地问道:“但是什么?”
少青池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阿余暂时不能说出解法。”
“为什么?”
她皱起眉头,甚是不解。
他这话的意思,就像是一个大夫明明可以告诉别人药方,却暂时无法告诉别人药方。
“这怎么说呢……”少青池有些苦恼起来。
沉吟片刻,方才缓慢却清楚地一一解释起来。
“我们蛊族有个诅咒,百年内必经一劫,想要化解此劫,一是需要圣子圣女……献身合欢,能让族人暂且得到蛊神庇护,二是找到贵人,让贵人替我们族群化劫。”
提到献身合欢四个字,苏酥看到他的脸阴郁了下来。
“此次蛊书丢失,惹得蛊神震怒,许多族人都遭了殃,不是病死就是摔亡,族中人本就少,经此一劫,又少了一半的人,于是族长安排了圣子圣女合欢献祭,求得蛊神原谅,在合欢之前,不得助人,否则会遭蛊神降劫。”
神神鬼鬼什么的,身为二十一世纪三好科学女青年的苏酥来说,她不大相信。
而且合欢献祭,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献新娘给河神的套路吗?
这少青池在她看来还算是个挺慧敏之人,但他提起蛊神时话语里的恭敬让她诧异。
“你们还信这个啊,世间根本就没有神。”她淡淡说道。
少青池督了她一眼,眼神并不奇怪,只是回以冷淡之言,“就知道你不信,等你到了我们观云道,见识到了蛊神的厉害,就会信了。”
闻言,苏酥依旧不信,不过瞧着他露出对蛊神的敬意,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马车驶过封城,直直往后山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的时候,她听到马车外传来稳重男子的声音,“到了,下来吧。”
少青池下了马车,苏酥没下。
她看一下四周皆是悬崖峭壁的地形,不觉皱起了脸,“不是要回你们那个什么观云道吗?为何来这悬崖边?”她问少青池。
少青池却用着一种笃定口吻说道:“这就是观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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