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了？”顾言的声音真的不重，可是一句话，却让人仿佛置身万年冰川底下，心都揣揣地打颤。
“啊！！？”初九打了个冷颤，惊回神。
她这才发现顾言正盯着她看，本来就深邃的眼睛这会儿更加深不可测，眼底的冰川简直要溢出来，把她和房间一起冰封。
“顾总，我……”
“我问你，你究竟记得多少？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顾言脸色越发深沉。
“我……我只记得一点点。”初九脸颊的温度蹭蹭往上窜。
“一点点是多少？”
“就是一点点。我好像迷迷糊糊，抱着顾总要亲亲！”话说出来的瞬间，初九整张脸都红透了，好像煮沸的开水一样从脑袋顶上往外冒热气。
“……”这件事都记得，为什么偏偏把告白的事情忘了呢？
顾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初九，心情有点复杂。
“初九，你说的喜欢，是认真的吗？”顾言握着钢笔的手有些用力，指尖隐隐泛白。
难道那天晚上，他会突然紧急刹车，离开……是因为她的告白？
初九神情一阵恍惚。
也对。
虽然顾言不知道她是初宝盈的妹妹，不知道她的行为是小姨子勾|搭姐夫。可她的行为已经构成商场禁忌——下属勾|搭上司，以及绿茶婊勾搭有妇之夫。
“顾总，我……你就当我说胡话吧，好不好？”初九的心尖隐隐抽痛。
“不好。”顾言冲动地拒绝。
“顾总……”他该不会要开除她吧！
“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当作没发生过。”顾言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其实初九的提议对他们两人都有好处。
但是——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对感情很认真。那天晚上，我既没有轻视你的打算，更不会玩弄你的感情。”心动过，顾言无法不承认。
初九猛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顾总是想负责？”好一会儿，她才消化掉他言语间的意思。
“嗯，负责。”
“我……我不想这样。其实真的没什么。是我主动的，而且那事最终并没发生。就算发生也没什么……现在是21世纪，又不是古代。********很正常。”初九用力攥紧拳头。
因为男人的一时冲动，所以对她负责……不，这不是她要的。
她想要的是……不！不可以深想。她想要的太贪婪，不可能实现。
毕竟，横在他们之前的不仅是她的亲姐姐，还有顾言心底那个人。
“所以你想用成年人的欲|望解释？”顾言不悦地皱眉。
初九强忍着没有让眼中的泪流下来：“顾总是有未婚妻的。而且，我记得顾总说过，你心里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虽然昨晚的事情，我记得不完全，但是我明白……一切是我引发的，我主动……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希望因为我的错误，对顾总造成什么负担。”
“初宝盈不重要。至于她……以前，我的确想过这辈子只会对她……可现在。”顾言抬头凝视初九，内心更加强烈地挣扎，“我会想办法。”
“真的不用。顾总不需要负责。我也不需要对顾总负责。那晚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就当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顾总还是按照最初计划进行吧！”说着说着，初九的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顾言看到初九的眼泪，心彻底乱了。
“你的提议我不赞成，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立刻给你答案。初九，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把对你和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顾言的心，因为初九强烈的动摇。
他知道如果继续放任感情，也许还没找到小鼻涕虫，他就已经移情别恋。
但是，他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他做不到放弃。
“在我没想到解决办法前，我们先将这段记忆封存，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但只是暂时，一旦我确定了我自己的感情，我们再一起面对？”顾言少见的，用商量的语气来表达他内心对初九的尊重。
“嗯。”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
初九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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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解决了心头大石一样，下班后，初九的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
她担心了那么久，不管面对顾言，没想到顾言并没有讨厌她，反而还很认真的思考他们之间的事情。
不管将来结果如何，最起码现在对她而已是个好结果。
初九怀揣这样的心情，下班后去顾言家里打扫卫生，忙完了又去医院看望了乔阿姨。乔阿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医生说脑肿瘤没有扩散的危险，只是因为压迫神经暂时还醒不过来。
还有个好消息，乔阿姨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在医院再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安排做心脏搭桥手术。
初九这才放心，等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时间就过了21点。
“爸爸妈妈，好像不在家呢？”初九扮成初宝盈打车回到家，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初禹诚和唐心的卧室，灯是黑着的。
如果他们在家，不管睡没睡，房间里都会有落地灯柔和的亮光。
初九有点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发生了昨晚的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爸爸妈妈。
“还是找哥哥吧。”想到初志辰，初九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她推开家里的门，她比平时早回来了，这会儿家里的佣人还在忙，没有去休息。
害怕被认出来，初九快速爬上楼。
她没回初宝盈的房间，而是蹑手蹑脚地跑到初志辰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半晌，无人应答。
“哥哥不在？”初九想了想，初志辰并不知道她今天回来早了，也就不会提前回来。
自从她和哥哥相认之后，初志辰为了照顾她，基本上都和她差不多时间脚前脚后回到家里。
初九耸耸肩，走回初宝盈的房间。
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换上初宝盈的睡衣刚躺在床上，突然就听到房间外面一阵嘈杂声。
跟着，“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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