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除夕那天晚上的人流，今晚明显少了很多，中心广场也只有少数的人还在漫步溜达，也有些许行人匆匆走过。
沈沉两个人走到钟塔下面刚好是零点，钟声也在这一刻响起。
悠扬的钟声传遍广场，有的人拿出手机将钟声录音，也有的人拍着小视频传送到社交网上，唯独沈沉和陆祁言两个人望着钟塔顶端的时钟，沉默不语。
等钟声响过之后，沈沉才转过头去看陆祁言，刚好看到他的一个侧面，柔和的灯光打在脸上，少了平日里的清冷淡薄，倒是多了一丝温和可亲。
这样看着他，沈沉突然想起了读书时的事情，那个时候她还在念高中，和清雅陆筱然同一个班级，学习成绩一直在全校名列前茅。那个时候筱然的成绩并不好，能够去那所高中也全是家里面托关系才去的，因为沈清雅的缘故筱然认识了她，从那以后她们三个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临近高考的时候，筱然经常求助沈沉替她补习，有时候是回清雅的家，有时候是去筱然家里，而大多时候则是在陆祁言家里。
陆祁言是一边攻读硕士学位一边工作的，对筱然也很少照顾，关于补习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沈沉。
沈沉自然是愿意的，毕竟是很好的朋友，也希望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去陆祁言家里也就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很多事情陆祁言都会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至于到底是工作还是在学习，也没人知道。
一来二往，他们也就熟悉了，印象中陆祁言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说话永远是冷冰冰的，做事也是严谨到让人害怕，并且脾气也不好，有一次筱然叫她去陆祁言书房里找一本书，因为不小心打翻了陆祁言的一个台灯，当时陆祁言本来在楼下的，一听到声音匆匆跑上来，一看到那地上的台灯，生气的直接把她给扔了出去。
从那以后，她对陆祁言都是敬而远之，能够不见就尽量不见。
陆祁言偶尔会去学校，当然是充当陆筱然家长的身份去接受批评的，因为三个人形影不离，所以每次陆祁言训陆筱然的时候她和清雅都会连带着受过。
但也有好的时候，比如陆祁言偶尔心情好会带着她们一起出去玩，会去吃饭，清雅每次都会高兴不已，围着陆祁言转啊跳啊什么的，而陆筱然则是只顾着自己开心，至于沈沉，她永远都是走在最后面保持沉默。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知道自己喜欢陆祁言的呢？
大概就是那一次，沈清雅半夜抱着枕头到她房间里吵着要跟她一起睡，后来倾诉心事的时候吧。
也因为知道清雅喜欢陆祁言，而她只能保持沉默。
后来读大学了，她没再向沈江要一分钱，所有的费用都是自己做家教或者去打工挣来的。彼时她唯一想的就是，早点毕业，然后离开沈家回到T市找份工作，可以和奶奶在一起。
与此同时，陆祁言正式接管陆氏，她也很少见到陆祁言，偶尔见面就是陆祁言到清雅家里来，或者与清雅一起去参加陆家的一些活动的时候。
当然，见面之后，她愈发的沉默了。
那种沉默就如同现在这样，沉默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该怎样去接触这个不应该接触的人，生怕一旦靠近了，就会让自己沦陷。
……
陆祁言看着沈沉，明知道她现在走神了也不打扰她，反而看的很认真，直到一阵冷风袭来，沈沉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刚才你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浑厚而富有磁性，陆祁言看着沈沉慌乱的样子问她。
沈沉低着头，“想起了一些读书时候的事。”
“读小学？初中？还是高中？”
“高中吧，小学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初中的时候循规蹈矩，也没什么可说的，至于高中那几年……那几年发生的很多事都记忆深刻，也是能记得住的。”
陆祁言似有所思的皱起了眉，“比如偷喝我的红酒？”
沈沉歪着头看他，也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一丝笑意，收回目光转过身往马路走，“当时红酒可不是我一个人喝的。”
陆祁言跟在身后，像一道屏障一样守护着，“所以你和筱然是共犯，我应该找你们要损失才对。”
沈沉没有回头，依旧在前面走，“那我得和筱然商量一下怎么去赔偿你的损失。”
陆祁言难得笑的这么开怀，他说：“筱然那里她已经赔偿过了，倒是你……”大步走到沈沉面前当着她的路，陆祁言低垂着眼，深情的凝视着她：“沉沉，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沈沉停下脚步，望着他：“半年的免费咖啡，够了吗？”
“我并不喜欢咖啡。”
“那就果汁奶茶饮料西点，咖啡馆都有。”沈沉很正经的说：“总会有你喜欢的。”
说完转过身打算从另一边走，哪知道陆祁言一把将她拉住了，并且力度很重，捏的她的手臂有些生疼。
再次走到沈沉面前，这个人似乎又恢复了他的本性，冷肃而又淡漠：“不要再和我绕圈子了，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似乎察觉到力度有些太过，陆祁言又将手松开了，改为扶着她的肩头，低声问她：“沉沉，我真的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没有耐心，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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