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笑了一下，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经过后世，祖国强大、富裕，给了人民最好的生活，爱意才会这么浓烈，眼下，国家百废待兴，虽然已经呈现兴旺之像，可毕竟还没兴旺起来，一些眼光短浅的人呢，就只看到米国好。
于至理看了那边几个对自己的孙子孙女献殷勤的亲戚，漠然地转移视线：“他们都劝我留在米国，说咱们这里太落后，事儿也多，你说，我能在这里投资吗？”
“能！国家现在还是卖方市场，生产什么都能卖出去，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过几年，市场饱和，竞争激烈，再来投资可就难了。”
“那你说，投资什么好？”
“爷爷想投资哪方面？最好选你擅长的，做熟不做生。”
“嗯，有见识！”于至理又夸赞了一句，“你不要管我，按你的想法说，投资哪方面最好？”
“国家想发展实业，我是农业自动化学院的，自然对这方面关注多一些，大型农机暂时还不行，农业还没实现集约化生产，你若是想投资这方面，只能做养殖。”
“不做农业，爷爷不会。”
“做工业嘛，眼下国人需求最大的是家用电器，挣钱了之后，再投资家用轿车，千禧年后，或许就可以进军地产、金融领域。”
“眼下应该是服装、食品、餐饮最挣钱了吧？”
小慧点头：“我毕竟不学这个，再说，这些门槛太低，国内的人都能弄。还有，港台那边，一个打工仔都能凑钱弄个小工厂呢，你会和那些人竞争吗？”
不过，爷爷以前若是做这个的，那另当别论。只管往大往强的做。”
“哈哈哈，你啊，太聪明了。”于至理摇摇头，“你好像不喜欢我做服装生意。”
“我只是觉得这个没什么科技含量，爷爷好歹是米国回来的，还不做个高大上点的企业？服装服饰，太菜了。”
于至理又大笑，不过，这笑容似乎有些僵硬，小慧脑子里一道闪光：他为何忽然说起服装厂？难道，早就调查过自己？
想想也有可能啊，自己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勾银了一个纯情女学生，生下的庶子的女儿，这个庶子，在亲娘死了之后，就被嫡母养废了，还在他们移民米国时，毫不留情地丢在国内，如今，怎么会巴巴从魔都追到京城，来看自己呢？
但是，他看上自己什么了？聪明能干吗？
应该不是，他显然只知道自己投资了一个服装厂，不知道自己开小家电厂，也不知道自己所学专业，要调查自己，为何这么不彻底？真的好奇怪哦。
想不通，小慧也没时间继续想，只能按自己知道的往下说：“祖父是不是说，我和朋友弄了个小服装厂，害怕你进入这一行，被挤垮了？”
于至理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小慧，脸上平静无波，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慧继续：“嗨哟，我还没这么傻，你从国外回来，肯定带着先进的管理理念，还有优良设备，我就不信你会挡着我，不让我去学习。明显能够借光的事情，我巴不得你做这一行呢。
再说，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一人一年一件衣服，那就是十几亿，只要我那边的衣服做得好，就不怕没饭吃。”
于至理惊讶地瞪大眼睛：“有人说你开工厂，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真惊讶，还是假的，小慧不知怎么，就觉得他在套自己的话，或者，他有什么目的，却不好说出来。
“你不还是学生的吗？怎么想着做生意，哦，是不是你外婆留给你的？”
“外婆的遗产，牵扯太多了，原来她开铺子的小楼被拆了，建了商场，她入股的服装厂，也和别的服装厂合并了，那边倒是说要给我补偿，现在还没算清楚呢，就是外婆原来用的家具，都说还给我还没还呢。
我还在读书，没时间去催，国家现在拨乱反正，要做的事儿太多，催也不顶用。”
“那，这个服装厂，是你自己挣钱弄出来的？你一个学生，肯定有人帮助吧？”
小慧摇头：“互相帮助吧。具体做实事的，是我同学的父母，我同学是学服装设计的，刚开始的资金，多数是我投的，一个好汉三个帮，就这样。”
于至理摇头：“做企业哪有这么容易？”
“国内现在就是这么容易，一锄头下去，说不定就能刨出一块狗头金。”
小慧的俏皮话，并没有让于至理发笑，他很认真地问：“你怎么敢把钱给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普通妇女？”
“我和她家渊源颇深，说起来话长，我朋友就是在我的鼓励下，努力学习，考到中央美院的，她父母很感激我，对我视如己出，有一段时间，我就住在她家里，还因此被救了一条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他们要报答我帮助他女儿的情意，关系就越来越好。再说，不就几万块钱吗？她若是不会操作，生意赔了，那就想办法挣回来就行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几万块，在国内可不是一笔小钱了，你哪来的？”
“想办法挣来的，咳咳，办法多了，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于至理的眉头一皱：“这孩子，还有什么要对我保密的？做生意嘛，有时候难免会冒点险，借点势什么的，我都理解。”
冒点险？借点势？
哎呦，这大概就是他想知道的吧？既然能把找她的电话，打到谢耀东那里，她和谢长风的关系，于至理肯定知道了。
谢家，谢家才是于至理跑到京城的根本原因。
饶了这么大的圈子，于至理应该是想和谢家搭上关系。
哎呀呀，小慧的心里，忽然就敞亮了，也高兴了。
国家现在搞改革开放，外汇紧张地不行不行的，于至理要是回来投资，国家肯定会热烈欢迎的，至于怎么操作，自己肯定说不上话，那是要谢老爷子跟上面汇报，由最高级别的几个领导研究决定的。
但，小慧眼下，什么都不能说，她要先回去给谢老爷子汇报，等待指示，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或许，根本就没她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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