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润泽被霓虹封住了嘴巴，无力为自己辩解一句。
不过它也清楚，就算它说它从来没有害过人，它是被冤枉的，这些人类也是不会相信的，而且它是妖，这层身份是无法掩盖的。
妖人人得而诛之。
它低着头看着眼前那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人哪个不曾接受过它的帮助？
李大郎出门做任务，腿被妖兽咬断了，眼看着右腿不保，是它用妖力保住了他的腿，又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丹药给他服下，最后保住了他的腿。
苏家小儿要拜师学艺，家里缺灵石，是它到城外猎了妖兽，同人换了灵石，给他们送了去，让苏家小儿如愿拜了师，当时他们一家感激它的画面犹在眼前。
还有那陶大娘，她无儿无女，又疾病缠身，是它经常去她家看望她，给她熬药，服侍她吃喝，照看着她。
她感激它的那些画面此刻正一幕幕在它眼前闪现。
还有很多很多它帮助过的人。
它帮助别人的本意并不是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回报。
能够帮助到别人，也会让它的内心感到愉悦，满足，这是双向的收获。
它以为它已经融入了他们，被大家接受。
可惜它蛇妖的身份一被戳穿，大家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露凶光，神情凶狠，嘴里喊着烧死它，砍掉它的脑袋。
记忆中那充满感激的话语和柔和的眼神都不见了。
柳润泽觉得，比死亡更让它难以接受的是这些人的态度。
走在前面的李大郎等人撞上柳润泽似控诉的目光，心里不由得都很心虚，纷纷将视线移开，不敢与它对视。
柳润泽从前确实对他们有过很多帮助，他保住他的腿时，他也曾说过往后余生要报答他的话。
可是这些都是基于他是一个人的基础上。
如今它是妖，自古以来，妖人人得而诛之。
妖最是狡猾，说不定它从前做的那些好事不过都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想在自己妖身被揭穿的那一天，以曾经的那些帮助来为自己求得一条生机。
暗觉自己猜对了真相的人们，立刻又挺直了腰板，毫不心虚的对上柳润泽的眼神。
杀掉柳润泽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柳润泽有些悲哀的低下了头。
眼看着霓虹就要动手了，四面忽然几道攻击朝霓虹袭去。
人群大乱，众人抱头四窜，逃离了祭台周围。
无上五人站在那里未动丝毫，祁九冥将闻人殊护在怀里。
不过片刻，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已经跑到了广场外面，他们并没有离去，而是躲在四周观察着台上的对战。
此刻台上又多了几只妖。
还是昨天闻人殊看到的那些妖。
闻人殊挑了挑眉，蜻蜓妖，狸妖，兔妖，还有那株天冬，都是些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妖。
它们自己显然对于自己的战斗力是最清楚的，但是它们还是来了，明知道有去无回，它们还是来了。
这些妖躲在关墉城就是因为怕死，为求安稳，但此刻它们却能够为了救蛇妖而站到这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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