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看着地上的布偶，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带着这些东西来看我？”
曲凝捡起布偶，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又再度露出了那个被姚子墨称之为“邪性”的微笑，“哪里，这些是给小烟的，她都快要生了，我就想先给孩子准备些东西。”
季沛鸿冷哼一声，显然是一副不想再理她的模样。
但曲凝却丝毫不介意，她继续道，“老太爷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与你无关，”老太爷说着，“我想静一静，你可以先去看你妹妹了。”
这意思就是要赶她走了。
曲凝却毫不在意道：“老爷子心情不好，我们做晚辈的本来是不该打扰您的，但是我又关心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难受了……难道，是小烟怀了个女儿这事儿吗？”
说着，她脸上便是一脸的关心。
季沛鸿的脸更黑了，但他一双透着精光的老眼却盯着曲凝，“你说什么？她肚子里是个女儿？”
他再一想到此前那个穿公主裙的玩偶，一张脸更是黑如锅底。
曲凝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怎么？这件事小烟没告诉您吗？之前她在医院产检的时候，B超就已经看出了孩子的性别，只是我后来才找表哥问清楚了，然后又通知了小烟，本来是想让她早做准备，毕竟女孩儿要备的东西跟男孩或多或少还是不一样的。”
闻言，季沛鸿眼神冷得像刀子。
曲凝见状，继续道，“老太爷，我知道您可能因为这是个女儿有点不高兴，不过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嘛，再说您也说了，这胎是个女儿，小烟继续生就是……所以我才敢大胆把这事儿告诉您，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嘭！
季沛鸿突然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梨花木桌案。
“滚！”他怒道。
曲凝有些惊恐，只能说：“老太爷对不起，我说错话惹您生气了，那……我就先走了。”
然而，转身之后，她脸上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这老头，猜到她的来意了。
而季沛鸿看着曲凝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冷道：“这曲家两个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的眼光何其老辣，自然明白曲凝今天跑来他面前走这么一通到底为的是什么。
生个女儿下来，如果真要让曲烟再生，会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时间太长，产妇生产之后需要坐月子，需要调养身体……一来二去，这就是将近半年的修养期，就算她修养期结束立刻怀上，后面可又是十个月的孕期，之后又需要修养。
另一个则是感情问题，孩子都生下来了，季卓然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或多或少会管那个女人和自己的孩子，从他这段时间经常往祖宅跑就能窥见一二，更何况他昨晚才把《登仙图》给了那个女人，要真给他们留两年时间培养感情，那后面，可就分不开了。
这两个问题，对于曲凝来说，都非常致命。
拖得越久，她心爱的男人就会被其他女人占有越久，而且那两人之间的感情还会越深。
“老太爷……您怎么样了？”管家上前来，关心问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老太爷这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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