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引起了李爷爷的注意，交谈声戛然而止。
李爷爷缓缓走上前拉住了盛卿的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愉悦，脸上的皱纹也因为绷不住的笑意而挤在一起：“来啦。”
盛卿重重的点点头：“来啦！这几天要麻烦爷爷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怎么是麻烦呢……”
看着屏幕上的这一幕，就连林业也罕见的说不出来话。
这次他是真的说不出来，不管是恶意的揣测还是过渡的理解都没有出现在他脑海中，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盛卿来到这个节目后的状态。
众所周知，盛卿的形象是一直是处于憨憨的可爱型，然而林业细细思考着盛卿录制综艺起说的每一句话，才发现她无时无刻都在保护着自己。
“林导，算了吧……”一旁的助手也有点不忍心。
他咬紧牙关，在林业冷漠到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神中开口道：“盛卿的黑料压根就没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完全不会有人去多嘴说些什么，她根本就没错！”
听到跟了自己五年的助手话后，林业更加恍惚了。
这个综艺火的并不光彩。
只有作为导演的林业和他的助手知道，《跨世纪调查所》根本就是靠着黑明星快速爆火的，看起来是不畏惧强权，敢录敢播，实际上却是故意剪辑明星的另一面来进行抹黑。
“那就是我错了？”林业眉头紧锁，嘴中喃喃道。
助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林业也不需要他来回答，思考了一会后突然笑了：“错了就错了，我们是来赚钱的，支付她们片酬不就是为了挖黑料吗？能挖出来就说明了问题。”
他仿佛释怀了一般，“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没有造谣。”
然而在盛卿这件事上的确有不公平的地方。助手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林业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对盛卿带有的偏见，或者说对娱乐圈所有明星艺人的偏见，这种情绪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愈发强烈。
他赚着明星的钱，却又同时看不起明星。
盛卿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第二天一早又推着那台地瓜机找了个人群多的地方卖地瓜。
“他考清华，她考北大，我烤地瓜！香香甜甜的地瓜！”
夹杂着噪音的老旧大喇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买地瓜的人没有昨天多，但也有不少，五块钱一个的地瓜没一会就到手一百块钱。
与此同时，节目组安排的演员也上了场。
“小姑娘，你这地瓜怎么卖？”说话的是位高瘦高瘦的妇女，提着菜篮子似乎才买完菜回来，指甲又长又尖，伸出手指着那颗最大的全熟地瓜。
盛卿笑笑：“五块钱就够了，需要我给您包起来吗？”
不论地瓜大小，盛卿都是统一的五块钱，遇上合眼缘的就挑大的给，结果一会儿下来就只剩下一堆不大不小的和一颗最大的地瓜了。
“什么？！”妇女听到这句话后仿佛开启了尖叫鸡模式：“五块钱？！你怎么不去抢？一个破地瓜你卖五块钱，我看你净赚四块五吧？！”
盛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今天不是愚人节，您别逗我开心了。”
“谁逗你了？！”妇女更加激动了，“大家看看啊，看看这个黑心商贩！一颗地瓜卖五块钱咧，哪有这样子做生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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