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傻逼。”顾朝配合点头。
也好在顾朝的附和，沈行奕打量了两人一眼后移开目光，直播间里的人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盛卿一招自己骂自己还是转开了话题。
正所谓越是尴尬的时候，想的东西也就越多，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张子欣说的那个拍窗户的血人就是顾朝。
因为刚才的脑抽行为，盛卿不好意思再开口确认，朝沈行奕的背影默默挥了挥小拳头后离开。
房车内部没有隔音效果，盛卿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是清晰，让直播中的沈行奕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视线划过顾朝后停顿了一秒，又重新回到直播中。
【奕奕什么时候和我们见面啊？距离上一次演唱会已经很久了。】
【对啊对啊，我们好想奕奕！开演唱会吧！】
看着直播间的弹幕，沈行奕故作抱歉的笑了笑：“最近不行呢，演唱会不在计划中，工作内容不好透露，但是相信很快就能和大家见面了。”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时不时回应着弹幕，余光却忍不住瞥向桌架上的小镜子，从沈行奕的角度看去，正好把顾朝抱着从节目组拿来的被子铺开在沙发上躺下的动作照的一清二楚。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要洗漱睡觉了。”他像是偷到了腥味的猫一样眯起眼满意的笑了笑，率先开口停止了直播。
节目组虽然打出的噱头是实时拍摄，但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监控着嘉宾，一般在嘉宾明确发出停止直播或者入睡半小时后就会关闭直播间。
随着直播间的关闭，房车内安装的摄像头也纷纷暗了下去，闪烁的红灯慢慢变得平静，最后消失。
这也就代表着可以真正的休息了。
沙发上并不硬，平时为了赶通告天天在保姆车上睡觉的顾朝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反而因为知道盛卿在不远处非常安心。
他这次来这个综艺的确是人情，不过是他倒欠李导的人情。
再怎么流量大粉丝多的人也不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剧情和台本一开始就是安排好的，包括各种走向都被节目组一对一分析过。
中途加入的行为无疑是给节目组增加了压力，求爷爷告奶奶的李导找遍了业内人士才终于完善了顾朝加入后的剧情，否则再怎么诱人的利益也动摇不了他李不行。
哦，除非是白送他一百亿。
这个人情欠下之后的代价顾朝很清楚，虽然暂时得到的和付出的不成正比，包括来了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只恶心的臭鼬在，但也并不能让顾朝动摇自己的决定。
或许是仗着摄像头全部关闭，所有人都在休息。
洗漱好的‘臭鼬’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外间，路过床铺时没有任何停留，最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了顾朝睡觉的沙发边上。
“我知道你没睡着。”沈行奕轻笑道。
顾朝是侧躺着的睡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也能想象到他面部扭曲疯狂的样子，就和臭鼬排放臭液时一样恶心。
见顾朝没有回应，沈行奕顿了顿。
“上次让你活下来了是我没考虑到位，虽然经过了一年多的自我反省，但我还是觉得那个死法不太适合你。”
他边说边坐在了顾朝脚边的沙发上，占据了小小的一角。
顾朝仍旧没有回应。
沈行奕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改口：“我之前有看到盛卿手里的钢笔，上面是你的浮雕版签名，限量的那支。”
“她很粗心，和你以前的那个粉丝一样，但是又不一样。”
沈行奕皱了皱眉，有些烦恼，在看到顾朝逐渐僵硬紧绷的身体后又舒展开：“我就是握了一下那支笔，她就毫不留念的丢掉了，不一样的可能就是这点吧？不像你那个粉丝，为了维护你……”
“滚。”
“为了维护你，连命都没了。”
顾朝转过身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沈行奕那张笑眯眯的娃娃脸在他看来简直比蛆虫还要恶心。
“生气了？”沈行奕还是笑着：“我说错话了吗？死就死了嘛。”
夜色渐深，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车里异常清晰。
顾朝这么些年来同样也无数次反省自己，他到底还是当年有顾及，没能下狠手打死这只烦人的死臭鼬给死者的爸妈当下酒菜。
要是能重来，他亲自给这只臭鼬剥皮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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