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南月人。”慕容凛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杨严书听这句话便明白了其中深意。
也证实了他的顾虑。
在真相和南月的利益面前，显然真相显得微不足道。
而他希望的，其实死真相和南月的利益相统一。
“你不需要有这些心理压力，你只负责查明真相，至于其他的，本王会安排。”慕容凛也给杨严书吃了一颗定心丸。
杨严书没有说话。
“我需要验尸，这一点也能办到吗？”
“自然。”慕容凛道，“既然要彻查，验尸是再所难免的。”
“那就一步一步来吧。”
杨严书道。
“大哥，一会儿圣旨就会到了，我们跟你一起出去，然后你就先住到我那里吧，我租了个小院子，地方还挺宽敞的！”
玉千澄有点高兴。
她很喜欢杨严书这个义兄。
也第一次在古代有找到了故交亲人的感受。
“你为什么要租小院？”杨严书不解地问，“你不应该和燕王殿下住在行馆吗？”
玉千澄怔住。
她一高兴，竟然忘了遮掩这件事。
杨严书肯定以为她和慕容凛夫妻和睦，感情很好吧？
这下遭了，她并不希望杨严书知道真相，否则他一定会更担心更头疼。
慕容凛轻咳一声，解释道：“小院是本王租的，有时候行馆说话不太方便。”
杨严书一听就明白了，以为是行馆有慕容泽的耳目，所以他们才租了小院。
“那行，我就暂时住进去吧。”
很快圣旨就下达了，慕容凛和玉千澄将杨严书带离了天牢。
慕容凛特意派了两个人给杨严书。
一个叫左衡，一个叫明瑞。
玉千澄一看就知道这俩人身上有股子狠劲儿，绝对不是凡人，虽然他们面相平凡，丢在人群里也完全看不出任何特色，但那种杀气是极力隐藏也藏不住的。
不过这也说明，这两人身手不凡，身经百战，肯定能尽到保护杨严书的责任。
玉千澄画了一张图，让慕容凛拿去给人打造一副轮椅。
她还特意在轮椅上设置了暗器机关，以备不时之需。
总之，现在杨严书成了重点保护对象，绝不能给北秦人以可趁之机。
稍事修整了之后，杨严书就去面见慕容泽和北秦人。
但杨严书当着慕容泽的面拒绝了大理寺的官职，只要了一块皇帝的令牌，这可以保证他办案时不会因为无官职在身而受到阻挠和干扰。
慕容泽似乎也不希望杨严书再入大理寺。
所以这令牌给的也痛快，办完了这个案子，自然就收回来，杨严书没有利用价值了，也不必留他在眼前碍眼。
杨严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验尸。
他已经让慕容凛帮他找到了当初在大理寺，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一个仵作——韩坤。
韩坤已经有几十年的验尸经验了，如今已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因为深得杨严书的信任，后来杨严书离开了，林遇就故意排挤他。
他年纪大了，也没有了争斗的心思，索性过起了混吃等死的悠闲日子，有事儿找他，他就做，没事儿他就歇着。
但一听到杨严书回来办案了，又重新打起精神来，特意收拾了一番，一改颓丧，精神满面地来见杨严书。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老韩激动不已。
杨严书看到老韩这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别的话不说了，这次我接手这个案子，还是要靠你帮忙！”
“哪儿的话，大人能信任我，那就是我老韩的福气啊！”
老韩着实是高兴极了。
从前一起破案的日子，是他最怀念的时光。
“别喊我大人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大人了，以后就喊小杨吧！”杨严书拍拍老杨的手。
“不，您在我心里就是大人。”
老韩固执地说。
玉千澄上前劝道：“叙旧有的是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是去验尸，时间拖得越久，恐怕越麻烦。”
杨严书和老韩便一起去了大理寺的停尸房。
赫亲王也在大理寺那边等着。
玉千澄和他打了个照面，发现这位赫亲王真是城府极深。
他在北秦使团里，存在感还不如慕容文晴高，但话语权却是最大的。
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对南月的敌意，见谁都客客气气，面带微笑，好像是个好好先生。
哪怕此刻面对玉千澄，他也可以做到风平浪静，有礼有节。
“燕王妃也亲自来看验尸？”
“是啊，毕竟事关我的清白，不亲自来，总是不安心的。”
玉千澄也很客气。
“怎么今日燕王没有陪同呢？”赫亲王笑着问。
“王爷他自然有别的事情要忙，总不能我去哪儿他都跟着。”
两人你来我往像是在闲聊。
“验尸的场面可是有些难看的，本王都有些不忍心进去了。灵犀到底是我的侄女啊，死的太惨了。”
赫亲王露出悲哀的模样。
可那悲哀太流于表面，一点都不走心。
玉千澄也是无语。
“我很想知道，比下毒这种比试是谁先提出来的？”玉千澄问。
总不可能是南月人提出来的。
“是灵犀自己，她师承毒王，对此非常自信，恰好知道你这位燕王妃也精于此道，便想和你一较高低。”
赫亲王回道。
“可是这种风险极大的比试，北秦陛下也能同意？就算不死，也可能因为中毒而损伤身体。”
玉千澄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灵犀好胜心强，又早就对燕王情根深种，她一意孤行，我皇陛下也劝不住。”赫亲王现在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了死去的灵犀身上。
“那赫亲王以为，灵犀公主中的毒，是我所为吗？”玉千澄试探地问。
赫亲王先是微笑了一下，才道：“本王不敢断言，还是静等结果。”
“赫亲王所言极是，看来你比你们那位皇后娘娘明理啊，今儿怎么皇后娘娘没来呢？”玉千澄笑着问。
赫亲王道：“皇后娘娘自然不可能亲自来这种地方，沾染了污浊之气。”
“那倒是，不像我，出身草莽，不在乎这些。”玉千澄倒也坦诚。
“我怎么听说燕王妃是贵国皇后娘娘的胞妹？”赫亲王竟然问起了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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