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你这个是干什么。”
莫萱看着跪在地上神情低落的采莲,心里诧异极了,不至于吧,真的没多大事,这是干什么呢?但是看着采莲和一脸迷惑的东芝,莫萱笑了笑,劝道:“采莲,真的不是多大的事,我更是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样我真的不高兴了。”
采莲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莫萱:“小姐,采莲有错。”
“采莲,你,哎呀,我才发现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好吧,就算你有错,你拉着人家东芝干什么,东芝你站起来。”
东芝闻言刚要站起,却被采莲拉住了,东芝性子敦厚,不爱说话,采莲莫名其妙拉着自己跪下,现在小姐让她起来了,她还不让,疑惑的看向采莲,却没有出声。
采莲看都没看东芝一眼,她了解东芝,就像东芝也了解她一样,东芝知道她让同跪定然是有原因的,所以什么都没说,而自己也知道,东芝虽然性格敦厚,可是她们都犯了一个错误。
采莲拉住莫萱伸过来的手,抬头望向莫萱时,一双杏眼带着愧疚,带着坚定,只听她说道:“小姐,采莲有错,采莲和东芝从小就是孤儿,后来成了王爷的暗卫,一心只认王爷为主,王爷将采莲和东芝派过来的时候,跟奴婢们说过,从今以后,您才是我们的主子,让我们照顾好您,保护好您,可是采莲一时想不通,小姐宽容大度,奴婢反而不思感恩,怠慢于小姐,今日若不是王爷警醒,采莲还要继续下去,是采莲糊涂,失了规矩,求小姐责罚。”
东芝想了想也跟着伏在地上,嘴上说着:“东芝也请小姐责罚。”
莫萱看着这二人,真是无语至极,伸着的胳膊僵硬的收了回来,她慢慢的转身,走向主位,藕色的衣裙行走间荡漾着波纹,煞是好看,一个旋转的弧形,好像是徐徐绽放的花朵,莫萱坐在主位看着跪在下面的二人,许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出声,采莲的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敛下眼眸,莫萱陷入沉思。
她终于明白为何南宫寂刚刚在自己的耳边小声说了那么多,当时她还觉得他突然出言教导自己好生奇怪,如今再看下面这二位,看来他是早就看出来了,哎!自己的智商跟人家的真的不能比好吧,自己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南宫寂心中会不会嫌弃。想到这心里就有些泱泱的,委实难受。
翠柳和东芝伏在地上许久都不见小姐出声,翠柳心中哀伤,想必小姐定然是对自己和东芝心寒不已,想到小姐会不会因此而不要她们,心里越发后怕,后悔,于是暗暗的决定,只要小姐这次肯原谅自己,以后定然尽心尽力伺候在小姐身边。
东芝伏在地上心中是疑惑的,尽管她已经了解到翠柳定然是在前厅受到了王爷的责罚,可是既然王爷都已经责罚过了,为什么翠柳还要惹事,若是心中有愧,以后好好做事就是了,何必非要如此,难道还真的如她所说,自己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了,东芝此刻还是不了解翠柳的决心,翠柳在南宫寂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和凌冽,那是对他说出的话并未让她们理解的威压,还有对自己做事没有尽心的失望,那一刻她才知道,主子是真的打算把她们永远留在小姐身边的,她们的主子已经换人了。
“翠柳,东芝,你们起来说话吧,若是你们还是执意不起,我就是回禀了王爷,你们这般任性不听从我命令的人,我用不起。”
翠柳和东芝吓得慌忙站了起来,站起来看到莫萱清明的眼睛看着自己,对视一眼又从二人的眼中看到了窘迫。
莫萱看着她二人淡淡的说道:“你们也跟了我些时日了,我的性格也是了解的,我不喜那些虚礼,更喜欢以诚相待,我也是丫鬟出身,所以更是不会一朝得势就欺压你们,所以你们不需要如此。”
莫萱所言二人早有体会,小姐不喜她们说跪就跪也早就明言过,想到今日二人所为,顿时羞红了脸。翠柳看了东芝一眼,知道她心中还有疑惑,只得自己站的前来,只是她刚要开口,就被莫萱打断。
“翠柳,你刚刚所说,我都知道了,既然你跟我交心,我也不妨跟你们直说,在我心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我是丫鬟时不觉得自己低贱,如今被人叫一声小姐,也不觉得自己多么高贵,我把你们当成还算不错的朋友,而你们心里到底是奉谁为主的,我并不在意,只要不加害于我就好。”
“东芝,绝无加害小姐之心。”
“翠柳,绝无加害小姐之心。”
二人一口同声的单膝跪地说道。
只是说完以后,面对异常安静的场面,顿时想到小姐刚刚说了不喜她们说跪就跪,二人连忙又站了起来,看着莫萱的脸色好转了,才放松下来。
“小姐,翠柳知道,小姐宽容大度,单纯善良,可是小姐为主,我们为仆,本就是世事历来的道理,小姐拿我们姐妹相待,翠柳心中更是感激,更应该为小姐肝脑涂地以报神恩,可是翠柳心有异心,实属不该,求小姐责罚,翠柳从今以后只认小姐一人,忠心侍主!再无二心!”
莫萱看着翠柳躬身在那,身形芊细却有种韧性之美,神态坚定的对着自己,在看一眼有些踟蹰的东芝,心思微转,想起南宫寂之前对自己所言,袖子下的手攥了攥,最终说道:“翠柳,东芝,你们是王爷的暗卫,王爷派你二人到我身边照顾我,我心中有数,你们的主子是王爷这件事,我也心知肚明,我对你们宽容其实也是因为此,彼此之间从未亲近谈何信任和约束。”
东芝和翠柳微怔,原来小姐一直都知道,她们的怠慢原来小姐一直都看在眼里,怪不得,她们总觉得小姐待人亲切,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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