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安静柔有些不耐烦地蹙眉，看不上安珍的小家子气，“如果我能继续待在霆川身边，这样的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如果被他发现，我不小心弄死了乔西……那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就都保不住了！”
安珍被安静柔说服了，点了点头。
只是，她的表情还是惋惜得要命。
安静柔心浮气躁，懒得再理会安珍的抱怨。
她从口袋里拿出锯条，眸光森寒。
乔西啊乔西，别怪我不给你留个全尸。
要怪就怪你这个人不识时务。活着的时候抢走了原本应属于我的许多东西也就罢了，就连死了，还要让我不安生。
所以，我只有再送你一程！
安静柔咬咬牙，脸色扭曲地推门走进房间。
谁知刚一进去，她就愣住了。
狗窝里空无一人，压根就没有什么尸体。
“怎么回事，静柔？”安珍跟着走进来，也是惊讶得不行，“乔西不是死了吗？”
“妈。”安静柔咬着嘴唇沉思了半天，沉了脸色摇头，“或许，刚才是我想错了。”
她只是看见了躺在地上、身体冰冷脸色青灰的乔西而已，并没有去特地确认她的呼吸心跳。
所以，乔西所谓的死，也没有那么靠谱。
“乔西没死？”安珍抽了口凉气，一下子松开攥住行李箱拉杆的手。
行李箱的万向轮没了控制，在地砖上咕噜噜地乱滚起来。
安珍惊恐地看向安静柔：“如果乔西没死，她岂不是会把你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告诉封三爷？静柔，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做啊！”
“放心吧，妈。”安静柔拍拍安珍的手，强作镇定，‘乔西在霆川那边的信用，已经破产。即使她找到了霆川那边，霆川也不会相信她的。”
安珍仔细想了想，略微安心，却还是忍不住皱眉：“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安静柔深吸了一口气：“先找到乔西再说！”
……
医院。
乔西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视线放空。
医生刚刚为她安排了几袋注射液。
此时，清澈透明的注射液正透过塑胶滴管，一点点流入乔西的血脉当中。
乔西无意识地挪动几下手指，让点滴用的针头轻轻挑动血管。
这种疼痛，反而让她觉得心安。
吱呀。
房门响了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乔西连头也没回，一副冷漠到极点的神色。
唐泽言进来，看见乔西的表情，心底不由叹了口气：“乔西。”
“……”
乔西一动不动，脸色也还是那么冷淡。
唐泽言走过来，在乔西眼前坐下，摆出开诚布公的架势：“乔西，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
“你可以说。”乔西喑哑地开口，“但听不听，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唐泽言怔了下，碰了个软钉子，“乔西，你可以不用把我当敌人。”
“我知道，你只是封霆川身边的人而已，不是我的敌人。”乔西声线很轻，透着乏力，“但我和封霆川之间，立场原本就是相悖的。”
唐泽言皱眉，算是从乔西的话里，听出了一点非同寻常的意思：“乔西，你是不是记恨上封三爷了？”
乔西冷漠反问：“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唐泽言语气笃定，严肃地盯着乔西，“记住，你没有记恨封三爷的资格。”
乔西听得怔了下。
她勾了勾唇，几乎就要苦笑起来。
是啊，她没有资格。
在封霆川面前，她不过是一只卑微的蝼蚁罢了。
乔西微微低头，声音有些恍惚：“可能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被他平视过。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或许，封霆川就一直在俯视我。”
唐泽言毫不留情地道：“封三爷的确有俯视你的资格。”
“我知道。”乔西顿了顿，声线忽然变得激动，“可是唐泽言，我原本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封霆川对我已经腻了，他大可以离开我啊！为什么，他一定要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为什么他一定要毁了我的生活！”
乔西说得简直撕心裂肺。
唐泽言听得一阵无奈，忍不住叹气。
对于封霆川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所以自然，他也没有资格去劝乔西什么。
“乔西。”唐泽言硬着头皮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去劝说她，“其实，你可以放下对封三爷的成见。不管怎么说，封三爷都没有要了你的命，不是吗？”
乔西反感地冷笑：“所以，我还要为他没有动手杀我的事情，而对他感恩戴德吗？”
唐泽言悻悻：“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在我看来，你就是这个意思。”
乔西冷冷地道了一句，直接闭上眼睛。
唐泽言抓耳挠腮了一会儿，没想出到底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离开。
来到门外。
封霆川一直埋头在文件里。
唐泽言叫了一声“封爷”，就想借故离开。
封霆川却抬起祖母绿色的幽沉双眸，冷冷地问：“劝好了？”
“呃。”唐泽言愣了下，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封霆川的观察之下，“没有。”
“呵，果然如此。”封霆川扯了扯唇角，冷声，“你去劝她，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唐泽言顿时垮下了脸，哀怨得不行。
封霆川烦躁地蹙眉，眉心的纹路有些杂乱。
他停顿了下，开口：“唐泽言，你回乔家……”
一句话还没说完。
不远处，忽然传来夸张的哭叫声：“我的老天啊！西西，西西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出了事，我们也不活了！”
是安珍的声音。
封霆川眉头皱紧，看向走廊另一边。
安珍推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安静柔。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往这边冲了过来。
安静柔也是哭得不行，一张柔美娇柔的脸上挂满泪痕。
来到封霆川面前，她仿佛愣了下：“霆川，你，你怎么在这？”
看上去，她似乎并不知道封霆川也在这里的消息。
封霆川眼神沉了沉，问：“你是来看乔西的？”
“我……对，我确实是来找西西的。”安静柔的眼泪说来就来，“我都不知道，西西她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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