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微微顿下，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回眸，微笑地朝还依旧在豪苑内，吞云吐雾的女人道了一句，“老师，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吧，不然……”
我以后不在身边，就没人替您清理痕迹了。
后面这一句，男人自然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而是意味深长，温柔笑了笑，转眸便离开了豪苑。
09号也跟着回眸看了眼顾念，随后便跟着离开了。
而顾念看着他们两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时候，便很快就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女人微微靠在太师椅上，指间夹着的香烟灼灼燃着，鼻尖则萦绕着还残留在空气中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和烟味。
脑海里想着不是别的，而是那日在采访会后台遇到的少年，回映着少年的小心翼翼，道谢时候眸底的真诚，待陌生人的青涩和礼貌……
而在看到熟人时候，所露出的纯真笑容，还有那两颗小虎牙。
顾念的注意力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过刚刚沈丘对她所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想着想着啊……
女人竟觉得越发烦躁，呼吸都稍稍开始变重，只是因为……
她觉得，曾经一口一个亲爱的妈妈叫着她的少年，如今却丝毫不记得她了。
反倒是对陌生人笑的叫一个甜。
想着想着，女人眉梢已经抑制不住地紧紧蹙起来了，夹着香烟的手都在颤抖，随后她便将香烟再一次掐灭。
下一秒。
豪苑里面乒零乓啷的摔东西声音，便再一次响了起来。
而此时，豪苑外面的车库。
一辆黑色轿车在经过豪苑门口的时候，由于车窗没有降下来，车内的沈丘和09号便都听到了豪苑里面那摔东西摔得激烈的声音了。
09号坐在副驾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豪苑那一扇大门，最终叹了口气，便将车窗也摇了下来，挡住了外面的声音。
而沈丘坐在副驾驶上，他掌控着方向盘，黑色车子在路过豪苑大门时候车速慢了那么半响后，很快便绝尘而去了。
直至彻底离开豪苑私人区后，坐在驾驶位的男人才缓缓开声，问了一句：“阿九，你为何要跟着我？”
09号其实也并不是非跟沈丘不可的，他其实还有很多选择的，比如沈邢那些人，当然也可以继续选择跟着顾念的。
09号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愣了下，玄机便笑了起来，“因为我觉得，跟着你能……活着。”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似乎能感受到09号沉重的语气了。
他也不是傻子，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沈丘，而且对方表面身份还是东亚G的傀儡下属，要换有点智商的，都不会这么选择。
但，也只有09号知道他自己这个决定，是最对的决定。
“顾念那个女人，我要是继续再跟着她做事，可能一辈子都跟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吧，而且可能还会死在她手里，她精神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是跟着沈邢，他是我们里面出了名最无情的家伙，那也是跟个傀儡没两样，只有你，才能让我感觉到，不一样，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09号第一次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讲了出来，倒也不怕沈丘嘲笑他深井冰。
有那么几秒钟，车内安静到连呼吸声几乎都要被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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