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
见她这般发疯，长安殿中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皆跪在地上，尽最大的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暴怒中的林挽月迁怒。
一时间，整个长安殿除了林挽月发疯的声音，再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半晌，待林挽月发泄完了，春芽才敢颤颤巍巍地上前，强撑着头皮安慰，道:“娘娘莫要伤心了，皇上不是说了吗？会给娘娘寻来更好的。”
闻言，林挽月如同被踩到了痛脚一般，跳了起来。
“当我不知道呢？那个贱婢早产，皇上定然拿着本宫的参片去救了那个贱婢。”
恨啊，她好恨啊。若是早知道日夜精心保存的参片会被那个贱人用了，当初她就该直接将这参片丢了喂狗，也不愿意便宜了那个贱人。
“娘娘，莫要如此了。”
闻言，春芽自然也明白了原因，当下也不敢多加安慰，多说多错，她只有选了最平常的一句。
“本宫不服，不服。”
发丝凌乱，面色不断痉挛，看着春芽，如欲吃人。
林挽月如何发疯且不说，就说那总管大人拿到参片，才出了长安殿的大门，身后便是林挽月发疯般的怒吼，着实刺耳。总管大人摇头，讽刺地笑了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捧着参片，一路小跑着回了虞柳宫。
虞柳宫里上下，翘首以盼。
“皇上，奴才不负众望，将参片带了回来。”恭敬地呈上参片，立在一旁伺候着。
闻言，赵轩与柳如烟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狂喜。忙道:“总管大人辛苦了。”
接过参片，又递给了一旁侯了许久的太医，道:“快拿去给贞妃服下。”
紧接着，卫灵素凄厉的叫声如同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揪着虞柳宫上下的心。没过多久，一声婴儿响亮啼哭从内殿传来。
闻言，虞柳宫上下如同听到了圣音一般，几乎喜极而泣。胆小的，已经跪在地上诚心感谢老天爷，让他们家主子平安诞下了龙嗣。
半晌，眼前厚重的门阀被打开，太医一脸喜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言罢，便将手中小小的包裹递到了皇帝面前，一脸邀功请赏。
“哈哈，好，太好了。”
赵轩见小婴儿软软的一团，百炼钢也化成了绕指柔。甚至不顾婴儿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亲自将他抱了过来。
刚出生的婴儿是看不见的，眼睛紧紧眯在一起，睁也睁不开，小小的手儿在空中晃动，惹的人心痒痒的。见此，赵轩兴致勃勃，不由得伸出手去拨动那小爪子，却被那小爪子紧紧攥在了手里，小婴儿没什么力气，可是很倔强，攥在手中的东西便不松开了。
在赵轩逗弄孩子的时候，柳如烟心中有些酸涩，说不清是为前世自己腹中还未来得及落地的孩儿，还是为赵轩根本不关心卫灵素的死活而悲伤。
心中实在担忧，也顾不得赵轩与内殿中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脏污与浓重的血腥味，忙小跑着行至床边。
“卫姐姐……”一看到卫灵素躺在床上，全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娇弱憔悴的模样，柳如烟瞬间便红了眼睛，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叫了一句卫姐姐，泪水便不要命似地往下落。
没有人知道这短短的一夜，她心中有多煎熬，恨不得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听到有人说话，卫灵素强撑着睁开了双眼，叫柳如烟满脸泪水，心中一暖，轻声道:“好妹妹，莫哭……”
声音气若游丝，几乎小的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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