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启就在正屋的客厅等着，手中的龙头拐杖静静的拄着，冷漠而极具威压的看着进来的叶寒臣。
周围的佣人都被遣散了，叶寒臣淡漠的看了一圈。
这个氛围，他再熟悉不过了。
只不过这次......
叶寒臣站的笔直，如青松挺拔，气质淡然沉静。却又让人不能忽视他身上的霸气侧漏。
叶天启的眼中流露出一点自豪，但很快就散了。
“跪下。”
苍老而沙哑的嗓音不容拒绝的说着，威慑似的敲了敲手上的拐杖。
叶寒臣沉沉的望向他，“祖父给我一个理由。”
他已经不是当年任由叶天启随意拿捏的叶寒臣了。
“理由？若不是我回国，六年前的事情你要瞒我多久？我若不是费了些心思去查，还不知道你和你的小情人本事这么大？”
叶天启连连冷笑，“连我给你选的妻子都能随意构陷！以致倾歌那孩子进了大牢，你还真是有本事！”
“本就是她的错。”叶寒臣不容置喙，寒星般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叶天启，分毫不让，“当年是她先对小雅下了手，那是她的妹妹！”
语气加重了一些，叶寒臣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劝说谁。
“什么妹妹！”叶天启气极，猛地起身，“不过是个外头收养来的野丫头！楚家给她一碗饭吃已经是百般仁慈，她还肖想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
叶寒臣心中还是对董小雅有愧，又有当年的一点情分在，终于也压不住火气了，“......她，不是祖父你说的那样的！”
“从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
叶寒臣喃喃的说着，似是在确认一般。
叶天启自然是知道，小的时候叶寒臣在国外偶遇的那个小姑娘，越听越气，怒道：“这么点事，你就确定她适合你，确定她不会变？”
说着说着，叶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越发的重了，“你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上，太差！”
叶寒臣不语。
叶天启气的胸口发闷，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回了沙发上，“罢了。我希望你有一天千万别后悔，滚吧！”
叶寒臣微微鞠躬，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他刚刚离开，一个身着燕尾服的老者从后堂缓缓进来了，戴着一副老花镜，慈祥而又温和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亲切。
他手中拿着一杯水，和一个瓶盖，瓶盖中放着几粒药丸，走到叶老爷子身后，递上了水杯和药丸。
“先生消消气，小少爷也是一时糊涂。”
这是叶天启用了几十年的老管家，老金。
老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叶天启，两个人的关系很密切，老金也一如当年刚刚此后叶天启的时候，保留着那时的称呼，也一直叫叶寒臣为“小少爷”。
一气吃了药，又喝了大半杯的水，叶天启才稍微好了一些，“狗屁！他就是鬼迷了心窍！有他后悔的时候！”
说着，叶天启迟疑了一下。
当年到那个地方去，遇到了楚家一家子，也就是那时候叶寒臣喜欢上个小姑娘。
知道是楚家的姑娘，叶天启还是高兴的，想着楚家毕竟是老牌子家族了，两个孩子要是互相喜欢又能促成一段姻缘，还能彼此有所助益，倒是好事。
谁知道，竟然是董小雅那个孩子。
不是叶天启看不起董小雅的出身，若真是个好孩子，哪怕家里什么都没有都无所谓。
可是，偏偏那董小雅，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想起叶寒臣幼时，双眼放光的跟自己形容自己碰到的姑娘是什么样子，还有他得知叫董小雅的时候那种兴奋，叶天启浑浊的双眼清明了一下。
“老金，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有点问题。”
老金微微躬身，思索了一下，“先生您是说，小少爷和，董小姐的事儿？”
“对，当年寒臣跟我说那小姑娘的时候，我总觉得，更像是倾歌一些。怎么，就变成了董小雅了？”眸子微微闪烁，叶天启轻声说道。
老金也是知道一二的，沉吟片刻，低声道：“需不需要去查查？”
要查，也得能碰上当年的事，当年的人。
颇费一番功夫也就能查到了。
思索了半晌，叶天启道：“要查，但不是现在，过两天，咱们去看看楚附载和他妻子。”
“先生，有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忘了同您说。”老金迟疑了一下，“要看楚附载是可以，只是楚夫人，已然去世了。”
叶天启惊得坐直了身子，震惊道：“怎么回事？”
“说是自杀，从大厦顶上跳了下来。原因不明。”老金眉头微皱，也有些许不忍，“不过我听传消息的人口气，这件事还另有隐情。”
“怪不得，怪不得那孩子瘦了那么多，看着整个人都不大对了！”叶天启自然说的是楚倾歌，提起她的时候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当年，他把楚倾歌当做亲孙女一样待，没成想，还是折在自家那个臭小子手里头了！
真是让人无奈又生气！
“先去看看楚附载，到时候回来再说！”
“恢复的不错，脑后的伤口原本问题也不大，立刻就能出院。”
病房内，医生的表情放松了一些，给楚倾歌做完了全身的检查，朗声说道。
“那我的记忆......”楚倾歌试探的问道，给一旁的唐青递了个安抚性的微笑。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只有唐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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