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有点尴尬,她往后退了一步仍是笑着答道:“多谢叶姑娘关心。”
“客气,咱们是旧相识本就该互相关心。”叶姑娘从容地上前一步,又一次拉进了她与鹿云之间的距离。
鹿云向后一个小滑步,距离再次拉开,她讪笑了两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叶姑娘,你家花园还好吗?”
叶姑娘略一思索,挑眉一笑,以标准国标步欺身上前,一把挽住了鹿云的腰:“还不错,鹿姑娘哪天有时间一起去看看?”
鹿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有人调戏良家大闺女!老天爷呀,她遇上流氓啦,还是女哒!当然女的也有耍流氓的权利,为啥要让她碰上啊!她握紧把手里的托盘,呵呵呵地笑了几声,就打算放飞自我用力砸到叶姑娘的脑门上。
叶姑娘优雅地放开她,对着鹿云高深莫测地一笑:“改天再开看你,告辞。”
叶姑娘一走,凤凰就从后头的隔间重新溜达出来,她语重心长地对跟在后面的苏木说:“学着点,风流大侠不是靠孔武有力就能成的。”
苏木莫衷一是地“哦”了一声。
鹿云怒了,她转过身朝凤凰和苏木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你俩太多分了,竟然见死不救。”
“你哪里有生命危险,瞧刚才叶姑娘那样子明明爱不释手,哪能黑心伤害?”凤凰笑得龌龊极了。
鹿云挥舞着手上的托盘威武地朝凤凰挥去。
凤凰灵敏地跳到一边,细碎地铃声响成一支欢乐的歌,她占据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地位置道:“不过,你确定她她不是男扮女装的?”
“胸比咱们几个加起来都大,而且……”鹿云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还是个美人啊。”
凤凰给了鹿云一个硕大的白眼儿,“小鹿鹿你是真没见识还是假没见识,咱隔壁那边哪个小哥拾掇拾掇都是位大美人,胸还不好办,厨房的馒头有的是呀。”
“她没胡子茬。”鹿云认真道。
“哪也可能是位公公呀!”凤凰快速地接上去,话一讲完她就打了个冷颤,“哎,叶姑娘要真是太监扮得咱麻烦就大了。”
鹿云跟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隔天叶姑娘就来了,还是自个一人。
凤凰一副云淡风轻地飘过来,心里有点滴血,先前拿的钱说啥也得吐出去了。
叶姑娘表示托她前来的那位很满意,捧着巫医大人所赐的香囊连哭了大半夜。把树杈上的鸟都哭得飞走了,然而他最近真的真的抽不开时间,若老天垂怜三年内他定亲自登门拜访。
什么跟什么?!凤凰惊了,这台词很耳熟,往往都是出自穷书生之口:小姐请等小生三年,若他日金榜题名,小生定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来娶小姐回家。
凤凰不安地在凳子上挪动了两下屁股,她觉得自个最近话本子看得有点多,脑子都不清楚了。
看大夫还能预约三年,这是太不靠谱了比异地恋还不靠谱……她挥了挥手把苏木召唤过来。
苏木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之前叶姑娘奉上的匣子,他恭顺轻柔地踱着小碎步像一名非常优秀的小厮一样出场了。至于鹿云?在楼上看见叶姑娘的那一刻起她就抱着廊柱说啥都不撒手了。
叶姑娘闪身避开苏木,她朝凤凰深施一礼道:“巫医大人,太过客气了,前番在下讲过的话必然当真,今次在下还带上了预付的诊金,请巫医大人收下。”
“这又如何使得?”凤凰固执地拒绝。
叶姑娘轻轻一下:“巫医大人不是赠了香囊给那位了吗?”
凤凰心头一寒,觉得自个似乎留下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
香囊在公子侑的手掌间,像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让他一见便涌起两汪眼泪。眼泪是金贵的,但对于公子侑这么没事就哭一哭,不哭也会黯然神伤红个眼圈的男子来说,今次的眼泪仍是格外动人。
他颤抖着把香囊贴近自己的鼻端,然后挂着水痕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凄美的笑,就好像一位失去今生挚爱的痴情男子,偶然得到了情人遗留下来的物件,那情感比睹物思人来得更加猛烈。
他原本打算调理一下身体,不过最近他有了需要花费全部精力的事情。三天不举到三月不举的体验感不同,三年不举到四年不举反而没啥区别,这时候突然举了才会让人心神不宁,公子侑修长的手指摸向了一个隐晦的部位,反正来日方长,巫医馆又跑不了。
巫医馆里,几个人被不好的直觉给惊到了,如果一个人又了一种奇异的念头大概还能归为一时犯傻,如果一屋子人都奔着同一个方向产生了相似的奇思妙想,那么事情的发展八成就要往那个方向去了,科学家说这种现象叫做人类集体无意识。
鹿云一脸严肃深刻地给苏木解释了一个科学定义。
至于科学是啥,苏木懒得弄明白,从鹿云或是自个师姐嘴里解释出来恐怕不会比大神儿头子解释他们家的神从哪里出生更来得让人信服。
不过对鹿云剩下的话,今个他听上去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的。
凤凰有点焦躁,她从觉得香囊会是个麻烦,她在房间里转了三圈后定定的瞧着苏木,打算让苏木把香囊摸回来。
苏木表示这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鹿云坐在凳子上托着腮,想了好久后她对凤凰说:“巫医大人,咱似乎完成了一个了不得的逆向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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