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鹿，你这话要是拿出去说一定会被骂死的。”凤凰坐在一堆书纸里略带认真的对鹿云说。
鹿云哼了一声，又翻了一本越发看着不像人话了：“凤凰你瞧瞧这本，都把妹子写成吸血女侠了。”
“拿过来给我看看。”凤凰拖着腮帮子觉得小鹿鹿挑到的书比自己这边的有意思多了。
“妹子都这么吓人了，他们还做梦都想娶媳妇儿是图啥？！”鹿云觉得累心。
凤凰迅速地翻看起来：“一朝春尽红颜老，精尽人亡两不知。小鹿鹿，你得浪漫点，这分明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凤凰，你不觉得良心又亏么？”鹿云耷拉着胳膊觉得有点无奈。虽然没穿来前，她觉得看盗版骂作者是很不地道的事儿，但是她现在有点存疑了，要是花了银子给她看这个，她是很想咬作者一口的。
凤凰笑得很开心，从地上捡了一本扔给鹿云说：“小鹿鹿，我跟你换，我打算先把这本读完。”
鹿云找了个板凳坐下：“凤凰，你说大量看这玩意儿，对人又好处么？”
凤凰思考了一下说：“我也不清楚。”
鹿云皱着眉说：“有段时间我闲着没事撸完了水浒传，里面好多恁死媳妇的情节。”
凤凰点了点头。
“小时候听评书版的水浒，宰媳妇的回目都算是个吸睛点，毕竟香艳刺激……可是一准会强调大丈夫不能受此羞辱。”鹿云皱了皱眉试着理清自己到底想说的是啥。
“于是不断强化男的不能成为‘乌龟’，媳妇有外遇就是天大的耻辱，毕竟太平年头也没啥刺激的大事发生了。”凤凰说。
鹿云点点头：“然后大家开玩笑说别人戴着绿帽子都会很开心，会不会也造成了某种恐慌？”
“听着是可能。”
“然后有一天我刷帖子，里头有个小哥求助说女票跟别的男生关系很好，怎么办，急，在线等。”鹿云说。
“然后呢？”凤凰盘起腿来认真听。
“评论区大家在刷各种绿帽子的图，很是嗨皮的。”
“你穿来的时候已经又绿帽子表情包啦？”凤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头一回感受到了她跟鹿云的代沟。
“是呀，一开始我也乐得够呛，那表情包做得神啦，可是隔了一天正好瞄见一个新闻我就有点发毛了。”鹿云扁着嘴说。
“咋地啦？”
“那天的新闻说某高校，男生把女朋友砍了。虽然这俩事不一定有关系，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是那天求助的男生和砍人的是同一个，老天爷的这也忒吓人了。”鹿云一脸惶惑，还有些畏惧的样子。
“……小鹿鹿，你别乱想。”凤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鹿云笑了两声：“咱赶紧转移话题，不然会有人赖我黑水浒传的。”
凤凰无奈地白了鹿云一眼：“小鹿鹿，你放心这地方水浒传还没诞生呐！要不要你把它写下来，送书商那里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小钱钱。”
“才不要呢，那算是抄，万一这时代的施先生憋了一肚子故事等着自己写一部巨著出来，写半截发现我把他故事都用了，大家伙还认定他是借鉴了我的东西，他是不是会委屈得要去跳河。”
“看起来，你很喜欢施先生呀。”
“当然啦，炒鸡喜欢，就算不知道他长啥样，他也可以算成我男神之一啦。”鹿云一脸骄傲，然后指着凤凰手上那本书：“要是这位能写出施先生那样的故事，我立马去补一本正版去。”
凤凰随手把书翻到前面，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小鹿鹿，你还别鄙夷人家。”
凤凰指着书页上的作者名：“这位是咱都中的一位著名畅销书作者呐！你就黑吧，小心人家的粉丝用烂菜叶子打你。”
“噗，原来咱遇见的盗印商还是位又气节的商人。我记得这本也是扔在强制附赠品那区的。”鹿云笑了一来。
凤凰也跟着笑了：“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是老板看的太入迷，随手把书误放到里面的。”
“那好吧，这老板会喜欢这玩意儿，我把对他的好评撤回来。”鹿云又想了一下说：“凤凰，你说盗版会不会也有好处？”
鹿云从自己那堆书里找出唯一一本正经挑出来的书，是邻国出品的一本九州地理图册。
凤凰认真想了想说：“也有好处吧。毕竟咱们看书很便宜。”
“不是说盗版会饿死作者么？”鹿云认真的问。
“你让我想一想，我该如何回答这么深刻的问题。”凤凰笑嘻嘻地努力找出当年上学时的正经姿态，“盗版会让作者的版权收入减少，但会扩大书籍的传播度，可以给作者带来更多的名气。”
“可名气又不能换吃的。”鹿云说。
“谁说不能的，名和利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好吧，但是有些作者会在名气换成钱之前就饿死了……你等等，我再想想。”凤凰这会认真起来。
鹿云在等凤凰的答案，一边翻阅着手上这本地理图册：“唉，真是本好书，就算我想补正版给他，也是不太可能的吧。这点还真符合你说的，盗版扩大了影响力。”
“边际曲线！”凤凰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个名词。
“版权高度垄断和盗版泛滥饿死作者之间应该有个空间范围，只要在范围内作者都饿不死的。”凤凰说道。
“你等等，边际曲线具体是个啥来着，我等会上网查一下……”鹿云说完就后悔了：“果然，只有扎扎实实记住的知识才算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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